代齐犹自呆着。
孩子吗?我的孩子?她居然有了孩子?她居然就要生下来?这一连串的问题像是六月晴天顿落的冰雹,砸得他有点蒙。
待他醒悟过来,才急忙往外头走,边走边交代:“方大哥,你帮我照顾姐姐。
有什么事情你跟霍五说一声!”
然后在荣逸泽发动汽车的一刹那跳上了他的车。
方轩林是彻底迷糊了,这个表弟看着自己竟然像没看到一样。
代齐也就这样说走就走了?孩子?代齐的孩子?
方轩林满腹疑问,也只能安心等着他回来。
夜路看不到头,路两边开始是民居商铺,后来是林舍,再后来是排排无声的树木丛林。
他的心里是空的,却又填了满满的东西。
由于填得太满,让他不能觉察那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些往事,他曾经不敢想的往事,都一点一滴地汇集起来,慢慢地形成一幅幅的画。
是“不思量、自难忘”
的娓娓道来;是“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的历历在目。
仿佛这几小时的路程,开过的不是路,而是他的人生。
从头到尾地,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出现,复又消失。
两人皆是无言,一路沉默,各怀着心事。
荣逸泽觉得自己从来没做过这样荒唐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蜜蜂,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忙?他早就应该从这浑浊里头抽身而去,可又泥足深陷得甘之如饴。
荣逸泽觉得这一路好像是怎么都开不到头。
路上加油、吃饭都是快速得不能多耽误一秒。
代齐默契地配合着他,也不多言,心事重重。
到了医院,荣逸泽丢下代齐,自顾自先冲到产房。
正好有护士从产房里头出来,荣逸泽一问,孩子还是没生下来。
代齐也跟上来,见荣逸泽要进产房,一把拖住他的胳膊,冷冷道:“你要干什么?”
荣逸泽鼻子里挤出一丝讥笑:“这个关节上,齐少要跟我计较这些吗?你有什么立场呢?”
这话如同棒喝,是啊,他有什么立场呢?她早说过,“和你没关系”
。
他们的那场交易,不是早就完了吗?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他参不透荣逸泽和婉初的关系,可看他那样鞍前马后、满脸忧愁的模样,他就知道了,在她最难的时候,能守着她的原来是荣逸泽,连沈仲凌都不是。
他知道沈仲凌娶了梁家的小姐,是为了孩子吗?如今想来应该就是,哪个男人会听说女人为了救自己失了清白,还能忍心抛弃她呢?那定然是因为她要留这个孩子,才被沈仲凌抛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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