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却被小厮连拖带拽的请了出去。
这院里,早就是秦芷荷的人了。
他看着她拖着长长的带血的衣裙一步步踏着白雪走过王府,浑身冻的青紫抽搐。
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血色。
滕王爷疯了一般的想要去抓破那调笑的两人,他疯了一般想要打醒梦中的自己。
他看着自己与秦芷荷调笑,看着自己把那鱼目当珍珠。
滕王爷在梦里整个人都快疯了。
后来他又急急忙忙跑去沐元香的院子,本该是当家主母院子,却冷清又萧条的很。
一路上便是积雪都没人铲,深一脚浅一脚全是她的脚印。
还带着鲜血。
沐元香的院子很冷,很冷很冷。
甚至只消一眼就能看出这院里的丝丝冷气,冷的不是院子,还有人心。
他看着她蜷缩在角落,默默的望着窗外皑皑白雪。
怀中抱着那件带血的衣裳。
她身上穿的,是曾经在边境时,两人圆房的那一件粉色长裙。
布料很差,甚至没有八抬大轿的那次,对她来说本该是羞辱。
她却珍藏至今。
便是如今穿着极紧,但她依然钟爱于它。
那是支撑她十多年唯一的美好啊。
他看着她不停的傻笑,他看着她有哭有笑,他看着她崩溃大哭。
似乎这几十年的委屈全都倾泻而出。
看着她一个人跪坐在窗边,身影神色孤寂又落寞。
滕王爷心里疼的滴血,嘴里不停的道:“那个人是假的,是假的,不要相信他。
不要哭不要哭!”
他想要去擦干她的眼泪,身子却从她身上一穿而过。
滕王爷不知道自己与她静静的呆坐了多久。
直到看着她,一点一点给自己梳了妆,给自己带了嫡妻该有的首饰和妆容。
郑重的从箱底里拿出不知放了多久的雪白。
滕王爷一见,便疯了。
他眼睁睁看着她,看着她对着那条白绫流泪。
然后悬上了房梁。
看着她抱着那身带血的衣裳,踩着凳子便上去了。
一脚蹬掉凳子,她悬挂半空。
他惊叫,他狂哭,他怒骂,他嘶吼。
却无一人来帮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慢慢断了呼吸。
似乎,他又听见了前院的欢笑声。
与这后院的悲戚,天上地下的差距。
明明梦中他不该有泪的,却觉得眼睛刺疼的很。
入目之下,一片的红。
梦里,那个贱妇还是生了女儿,得了他一生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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