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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川离开万花谷随楚戈混迹江湖,他始终被楚戈照顾着护在身边,即便是入了战戈也从未真正参与过阵营厮杀,以往帮里防守进攻他最多帮忙准备些药材,再清查一下物资,若是有人攻城,楚戈也会提前让他藏在最隐秘的地方,战戈当年镇守过无量山的澜沧城和苍山洱海的大理山城,这两处都是易守难攻的地脚,斐川在恶人谷近三年,见都没见过一个拿着兵刃要夺他性命的浩气。
后来战戈有了稳定的帮会驻地,楚戈时常会带人去参与中下两路的进攻,斐川永远是留守在帮里的那一批人之一,他就待在他的小院子里,楚戈打完仗回来会来找他说说话,除此之外他几乎不会走出帮会一步。
靳嵘知道斐川到现在其实都没有真正进入恶人谷的名册,除去跟战戈熟识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作为恶人谷最强大战力之一的战戈之中还有个根本没正式入谷的小万花,靳嵘在这一点上同楚戈一样,他不想把斐川放出去经历太多,只想让他安生待在房里乖巧平安的等着自己回来,哪怕是虚度光阴无事可做,只要他安稳无恙就万事大吉。
他带斐川来战事吃紧的据点也只为了将他看住,更何况靳嵘行伍征战那幺多年,他经验和能力都在楚戈之上,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将斐川照顾好,他也实在贪图这些日子里有斐川陪在他身边的感觉,他很久没有这一样放松过了,无论是生理上的满足,还是心理上的餍足,斐川都给了他,
靳嵘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练拳脚枪法,每天累得连床都爬不上去,后来他成了同龄人中第一个基本功过关的佼佼者,他师父按照曾经许诺的那样送给他一匹幼驹,他恨不得整日围着属于自己的小马转,一有空就去马厩守着,师兄师姐哪怕是师父想摸一下他都不让,而今的斐川大抵也就像他当年终于得到的那匹马一样,惦记许久终于得手,于是就倍加仔细的小心珍藏着,谁都不能染指丝毫。
靳嵘很快就忙得脚不沾地,他让人去给斐川送饭送药,顺带着让自己的护卫把人看紧,不许任何人接近斐川的住处,从粮草物资到箭塔载具,枫华谷的驻兵是也谷中精锐,虽不如战戈
那般人人武艺卓绝,但属于训练有素默契十足,况且能打进沙盘腹地攻城略地的都是极富经验的老手,靳嵘不用在部署上费太大功夫,然而也需时刻盯着大局,准备部署调遣,还要随时跟暗线和其他据点保持联络。
他近子夜才回到斐川歇息的地方,屋里有一盏烛火,斐川傍晚时跟门口的护卫要过蜡烛,只是据点里事务繁杂,谁也没空理会他,唯一的烛台点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斐川蜷在床边睡着,眼看半个身子都要滑到地上。
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是原样,只有米饭少了半碗,靳嵘拧着眉头脱去了外衣,他走到床边借着烛火低头去看,药酒被瓷瓶装着放在床头,斐川蹬了被子,眼下是穿着外袍搂着被角睡得,右腕的指印颜色变深,呈现出一小片惹眼的淤血,附带着还有些红肿。
靳嵘抚上他的额头觉出他没退烧,据点里的饭菜都是跟上战场的人吃的,补充体力自然是重油重肉,斐川口味清淡再加上发烧肯定是吃不下,靳嵘没萌生出后悔的念头,他只是觉得斐川有些可怜,半大的孩子被他硬拘在这种境地里,实在是惹人心疼。
他掀开被角将斐川往床里推了推,挨着斐川躺下之后他就遮住了床边的光源,床铺吱呀的声响和突然暗下的环境让斐川有些不安,靳嵘环了他的腰身将他圈进怀里拥住,又吻上他的唇循循善诱一般的让他放松神经。
他帮斐川解了衣袍,然后尽可能轻缓的将他慢慢搂进自己的怀里用体温捂着,大抵是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相拥而眠,斐川很快蹭上他的胸口呜咽出声,微弱的声音温软之极,掺着浓浓倦意和零星委屈。
斐川一夜无梦,太过硬实的床褥硌得他尾椎酸痛,他是被靳嵘弄醒的,子夜才睡下的男人神采奕奕的起了个大早不说,还亲自给他煮了一碗白粥,斐川揉着眼睛围好被子坐起,靳嵘披着外衣喂他喝了一碗粥,又趁着他半梦半醒故意将手伸进他的亵衣里揉搓得他浑身发软。
斐川被他按进被子里亲昵了一阵就昏昏睡去,靳嵘怕他总吃药对身子也不好,见他吃过粥有些发汗了就没把放在食盒里的汤药端出来喂他,他临走之前顺便还取出了放在食盒下层的蜡烛和烛台摆到房中的矮桌上。
片刻之后护卫轻轻叩了叩门框示意他暗线传来了消息,靳嵘三下两下的带上发箍打算出门,浅眠的斐川似乎是被惊扰到了,他迷迷糊糊的伸手想去抓靳嵘的衣摆,细瘦的指尖触到了男人披挂在身的银甲,冰凉的温度惹得他打了个激灵,斐川茫然的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象,靳嵘穿了破军甲,同常穿儒风和朔雪的楚戈不同,红袖长翎配上包裹严实的银亮甲衣,靳嵘看上去更为沉稳果决,即便是只字不言一动不动,也能让人觉出难以言喻的威压。
斐川的反应就像是小动物被猎食者惹得惊惧交加一样,靳嵘险些笑出声,他低头吻上斐川的面颊,随他历经战事的甲衣隔着被子也能带给斐川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唇瓣相贴的时候靳嵘抬手揉上了少年人凌散的长发,皮质的手套轻轻按住了发顶,酥麻的滋味从神经末梢飞速延伸开来,靳嵘顶开身下人的齿关闯进他的口腔尽兴索取,直到将斐川吻得气喘连连才暂时罢手。
“我去忙了,你在这待着,有事找门口的人,别出去乱跑,听话。”
靳嵘所说的忙就当真是一天到晚瞧不见人影的忙法,尹遒将沙狐送了回来,但也没能进门,斐川蹲在门口从门缝里把沙狐接过来兜进怀里,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护卫就将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靳嵘不让他出门,也不许任何人来找他,变相的软禁并非是因为顾忌安危,眼下到底会不会开战还是未知,靳嵘的目的终归只是因为自己恶劣之极的独占欲而已,护卫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尹遒将沙狐送了回来,斐川有了小东西作伴,在屋里待着才没那幺闷了,靳嵘夜里回去就见他搂着沙狐正睡得安稳,烛火明黄的光晕应该是让他心安了不少,靳嵘褪去随手褪去衣袍坐到床边,斐川迷迷糊糊的往床里一缩,搂着怀里的毛团给他腾出了地方。
沙狐的伤口已经愈合好,连同因为方便上药而被剃掉的一小撮毛都慢慢长了起来,靳嵘忍了大半个晚上,后来还是觉得两人中间横了个活物睡着别扭,小沙狐又被他拎着后颈扔到了地上,长了些个头的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趴在床边哀叫,斐川动了动身子像是要醒,靳嵘想也不想的翻身将他压到身下,亲吻揉搓半晌最终是没忍住,哄着他用手帮自己撸了出来。
以后的几日似乎都是这样,靳嵘白日忙碌,夜里晚归,斐川一个人在屋里等他,吃喝都有人送,连同沙狐的肉干都会放在食盒里一并送进来,斐川出不了门,他最近愈发嗜睡,从没撑到靳嵘回来,男人每每都会在他困倦不已的时候拥着他亲昵,斐川有几次倦得实在不想理他,靳嵘便蛮不讲理的熄灭了房里的烛火,硬迫着他因为害怕而不得不囫囵个把自己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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