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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咳嗽越想咳嗽,他觉得喉咙里像有千足虫窸窸窣窣的爬上来,忍不住想要伸手抓挠。
真是见了鬼,他一只手揉着喉咙,另外一只手探下去解裤子,结果解了半天没解开——
就在这时,顶灯忽然齐齐灭下,整个卫生间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娘娘腔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
“日他妈的搞什么!”
他骂了一句,视觉短暂失明,连忙摸索着去找隔间的门锁。
黑暗会降低人的感官,再加上喉咙里瘙痒感越发严重,娘娘腔又是急躁又是气怒,尤其是半天也没有找到隔间的门锁之后,他直接从后腰上抽出了激光枪。
可就在他要按下扳机的那一刻,猝不及防的,一泼冰凉的液体兜头浇了下来,他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吓得得宕机了几秒钟,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液体顺着他的头发鼻子流淌而下,他又不得不张开嘴去寻求呼吸。
浇在他头脸上的液体流进了嘴里,味道苦涩,刺激得他因为饮酒本就不如何灵敏的舌头一片木然,他“呸呸”
的吐着,伸手抹了一把脸。
那液体滑滑腻腻,似乎并不是水。
而他此时,浑身湿透,站在一地横流的湿滑黏腻里情绪暴怒,想把破酒吧的老板揪出来杀一万遍。
于是他没有注意到,顺着黏滑液体流淌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窜起一簇细细的电流火花,像黑夜里,忽然燃烧而起的萤光。
他就站在那些黏滑的液体里。
下一秒,细细藤蔓般的电流爬上了他的脚背,“刺啦”
作响着传导过他的小腿大腿,直到五脏六腑,直到脖颈、牙齿、眼球、大脑。
隔间门“哐”
一声开了,娘娘腔像被碰到的酒瓶子,僵直的倒下去,趴在浅浅一层水流里,四肢不断抽搐,意识却还是弥留的,他还紧紧攥着那把激光枪,企图用枪管撑住地面,勉力站起来。
可是有什么东西按住了他的手背,是个很尖锐的事物,接着它狠狠往下一压!
钻心疼痛,娘娘腔的喉咙里却只发出“咳咳”
的喘息声,他越挣扎,手脚越钝木,已然失去了知觉。
突然有一阵风。
靠近换气窗的隔板门被吹开,换气窗的扇叶缓缓转动,一片一片的光影和昏暗交叠,明灭变换里,娘娘腔费力抬头,视线里出现了一道瘦小的人影。
他浑身披着黑暗,却戴了一顶宽檐的红帽子,像暗影浮动里游过来一泊猩红的血。
然后是激光枪黑洞洞的枪口,忽而迸射出亮白炫目的光!
这是他此生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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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
埃德温平静的道,“这个时候杀了他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但以后不见得会有这样的时机。”
楚辞的声音非常沙哑,就像是刚刚患上了一场重感冒。
“杀了他也并不能让你有多少慰藉。”
“但是他该死。”
“唔,”
埃德温若有所思,“这倒是个事实。
按照你们人类的法律,他所犯下的罪行和他得到的惩戒所相当。
但是伟大的汝嫣教授曾经说过,法律存在的意义在于警示,而非惩戒。”
“又来?”
楚辞冷冷道,“汝嫣教授一天被你cue八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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