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宸风低头看晏敏,只能坐在这里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陛下保重。”
晏敏退出福宁宫,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郦宸风走到寝宫外看着黑漆漆的夜色,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大郢朝的前景就如同这茫茫黑夜,就算有那么一丝光明也微不足道。
他垂下袖子,幽幽的叹了一声。
田福安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四更了,陛下,休息吧。”
“朕哪还有什么心思休息?”
郦宸风自嘲的苦笑。
“四更了,四更天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也正好睡觉。
陛下心里有多少事也请先眯一会儿,等到陛下再睁开眼的时候,便是东方泛白,金鸡啼晓的时候。”
郦宸风挑挑眉,斜睨了一眼田福安,起身走到卧榻前,田福安替他脱下脚上的鞋。
郦宸风抬腿放到床上,田福安拉过褥子替他搭在身上。
郦宸风支着额头:“田福安。”
“老奴在。”
田福安躬着身子站在他榻前。
“你进宫有多久了?”
郦宸风习惯性的捏着放在手边的暖玉。
“回陛下,三十一年整。”
“为什么进宫?”
“呃,家里穷,所以把老奴送进宫里来……”
“你祖籍在何处?”
“回陛下,老奴是青州人氏。”
“哦……”
郦宸风靠在靠枕:“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么?”
“起先还有双亲和弟弟。
前些年战乱加天灾都故去了。
如今还有一个侄儿,已经多年没有见过。”
“是吗?”
郦宸风眯上眼睛:“你也想想给自己找条退路吧。”
“老奴不知陛下所说的退路是……”
“如果有一天,朕被挂在城门楼子上……”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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