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是十九岁不是九个月。”
姜岩叹气,“你们下次要是真的决定背着我,麻烦就不要用能让三个人能听见的音量。”
姜竹看着楚绅对着他眨眼,又一次笑出了声。
大概是这一天太累,姜竹在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去睡觉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凭借自己身上的便利贴和照片,一个人走到了姜岩的卧室。
“一会儿你弟不一起去喝酒?”
楚绅用叉子拌着黄花沙拉随口问,哪怕他内心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姜岩喝了一口苏打水,似笑非笑地说:“你还真是不懂装傻,姜竹不能喝酒。”
“你弟他这是外伤吧?”
楚绅假装自己没听出来姜岩口中的讽刺,“他看起来不像是心理疾病。
健康开朗又活泼。”
“三次车祸,别的都好,就是伤了大脑。”
姜岩提起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其他情绪,毕竟现在姜竹还活着,能蹦能跳能笑,也算是他的福气。
“车祸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就记不清楚了,我不是专业脑科医生,正好因为和政府军部合作了解癖专院,他们以治疗的名义带走了姜竹,就算我知道这只是为了牵制我,避免我多嘴多舌,我也没有办法。”
“姜竹大概是有我送他去军区医院的记忆,那时候他的失忆状况还没有这么严重,不过那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就好像是过去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交叉出现,像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一样。
不过他回来之后我发现他的状况好了很多,至少精神方面一切良好。”
看着面前听着饶有趣味的楚绅,姜岩在自己弟弟回来之后第一次严肃而认真的和楚绅道谢:“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现在也无法下定决心让他回来。”
“没关系啊,你和我这么客气!”
楚绅随意地摆摆手,“如果我知道把他带回来之后的严重后果,恐怕我也不敢把他随意带回来了。
但是我也收到了我认为的最好礼物。”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姜岩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刚才那一番话你应该没有对别人说过吧?”
楚绅放下手中的刀叉,眼里的笑意遮掩不去。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现在是完全信任我的?”
他第一次注意到楚绅的眼神,掩盖在了嘻嘻哈哈和过分注重外在的笑意之下,足够的认真,甚至还有在等待答案时候的紧张。
算起来,他们其实也认识不短时间了,从最初他对楚绅完全谈不上是友好的态度,到现在两个人已经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然后说出对姜岩自己来说完全是不会和外人说的私事。
并且刚才楚绅还邀请他共同分享黄瓜沙拉。
他记得在楚绅刚来的时候,光是从为他布置房间上就能看出来他过分的龟毛和洁癖。
“关于姜竹的事情……”
姜岩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过。”
姜岩确定自己说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实话,但是他无法否认在说这句话的过程中,他有种莫名的情绪,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就像是‘我只相信你’之类的表白话语。
尤其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楚绅的眼睛微微弯起来,眼尾上翘,笑起来很漂亮。
……原谅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加上最后那句形容词。
“我很开心。”
楚绅笑着说,“院长,我真的特别开心。”
“孩子你要求真低。”
因为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略微有些尴尬的姜岩想方设法要找别的话题把这种气氛忽略过去,然而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头脑一片空白。
楚绅并没有接过话题,他就是那么看着姜岩,带着笑容,并且那笑意在不断加深。
其实楚绅的唇形也很漂亮,颜色桃红,勾起来的时候嘴角的那一点就像是点在人心尖里……打住打住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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