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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大概是太兴奋了,我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
嗯……你开始工作?”
尼克点点头,说:“Hum……我先去做工,等晚上再来酒馆……”
我点点头,打算在码头吹吹风。
尼克跑了两三步,忽然又停下来,回头问我:“苏墨……我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昨天好像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
提到这个,我又特意地告诫尼克,绝对不能在晚上醉酒。
尼克并不知道河底有水鬼的事情,只认为是他自己掉下去的,恰好被路过的我救了,但我却不能告诉他——水里有鬼。
我能看见鬼是因为半年前的一场车祸,车祸醒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能看见了。
一开始我的确是被吓的半死,好不容易适应了,却在一个月前莫名其妙来到了十八世纪末的北美洲。
于是,适应了现代鬼扮相的我,现在又要开始适应十八世纪的鬼。
哎。
十八世纪不比现代,而且我对欧美的文化一窍不通,又怎么敢告诉别人我的眼睛能看的见鬼?在现代或许会被送到精神病院,但在这里……可能会被人当成女巫烧死。
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我忽然想到尼克还在工作,赶紧尴尬地噤了声。
而尼克却一直看着我,他说:“码头风大……反正我要工作,你可以去我的屋里休息,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我笑了笑:“谢谢你,尼克。”
尼克的心意让我很感动,再想到尼克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还帮了我不少的忙,我就忍不住一直道谢。
“苏墨,你不要一直和我道谢……还有,我以后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尼克好像松了一口气,十分灿烂地笑起来。
然后他才朝我挥挥手,转身往另一辆载满货物的大船跑去。
后来,我们一起吃了晚饭,为了表示感谢,晚饭算是我请的。
只不过就算这花去了我三分之二的积蓄,但好像也没吃到什么好东西。
想到了合同上一个季度十个金元的工资,我心里就热乎乎的。
到时候我一定要请尼克吃一顿好的。
晚上我就把辞职的事情和老板说了,看得出来,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尼克照例要在酒馆喝上一杯,我将啤酒给他端去,看了一眼没一会儿就涌入了一大堆人的酒馆,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今晚我不能只招待你一个人了。”
“你去忙吧……有我在呢。”
尼克笑着。
就是这时,门外踏进一个高大的男人,金发碧眼,神情倦怠,许久不打理的下巴长出许多青涩的胡渣子。
他那件深棕色的及膝长马甲下是一件平纹细布的衬衫,肥大的袖子到袖口处却收紧,连着蕾丝褶皱,紧身的裤子与高至膝盖下方的靴子勾勒出了男人完美的长腿。
这样的着装也是时下多数绅士们的打扮,这样的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像是会来码头酒馆消费的人。
但我很快就看到了他后面跟着的人,一个长满了络腮胡的高大男人。
那个男人很快点了很多最贵的酒,然后告诉我们,是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付钱。
我听见负责给他们端酒水的同伴和别人窃窃私语:“……你知道附近的两个蓼蓝种植园吧?很大的那两个,看,他就是种植园的主人!
真是个冤大头,我听不少人说,他最近到处买醉,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好像就因为他妻子难产死掉的事情……哦,不就是妻子难产死了吗?我真是不懂这些有钱人的想法。”
☆、夜访(二)
他们叫那个男人路易。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开了赌局,看得出来醉醺醺的路易根本不在意输赢,别人说他冤大头,在我看来,他倒像是一个死了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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