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昼鼻尖上都紧张地沁出了一层汗珠,额头更是滑腻极了,他心想如果侯轻雪就这么死了,韩悉恐怕非得疯掉不可,况且侯轻雪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极其轻易地勾起了他的怜香惜玉之心,于是凌昼紧握着侯轻雪的手,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鼓励的话。
尽管柔镜波微微侧目,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在贺鸣天下令要留侯轻雪一命之后,她就被送进了悬壶山庄在锦阳的济世堂中,韩悉从林元修处狂奔回寒舍所看到的,只是一片被大火焚尽的废墟,黑焦的残骸上还飘着依依的灰烟。
他望着眼前的一切,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可是连韩悉自己都清楚得很,这所谓一线希望究竟有多渺茫。
师父也许根本不会出手。
从未有过的茫然失措漫上心头,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先去见贺鸣天,那位姑娘在他那里,正事要紧。”
师父站在他身后,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消失在了围观的人群中,韩悉听见自己咬牙的声音,这究竟谁的正事!
不!
他的正事只有阿雪。
等韩悉赶到济世堂的时候,贺鸣天正被迎来送往的人群簇拥着,听着那些虚伪又令人作呕的奉承吹捧。
韩悉本打算离开去问沈南州情况到底如何,阿雪现下到底在哪里,谁知贺鸣天看到了他,
便将他带入内室,只有他二人之后,贺鸣天才发问。
“林元修那边怎么说?”
韩悉心急如焚,虽然极力想克制,但还是语速快了很多:“他说一切均按计划,天衣无缝。”
“那他有没有让你看到尸首?”
贺鸣天继续追问。
“什么尸首?没有。”
“温忆的尸首!”
贺鸣天拍桌而起,怒容满面,“事到如今他还想耍我不成?难道只是空口无凭就想在我这里讨得便宜!”
韩悉听到这一切猛地震住,贺鸣天叫他去找林元修却从未说过是什么事,只是让他去问计划如何,可那时他心中已经了然,相比是林元修和贺鸣天做了场叫绝的好戏,但却没想到矛头为何一下子指到了寒舍头上,又为何温忆的身份被知晓。
难道是沈南州?正在韩悉疑惑之时,贺鸣天突然道:“跪下。”
韩悉一愣,旋即跪下。
“你和孟岂白之徒到底是什么关系!”
贺鸣天突然转了话题,这一问却比刚才更让韩悉震惊,他猛然抬头看向贺鸣天,想从他的神情中察觉一丝蛛丝马迹,但只是看到了一张与平时无异的镇定君子。
“庄主,我思慕阿雪姑娘已久。”
韩悉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提到阿雪又免不了心中一痛,又牵连着焦急,心绪一下子纷乱了起来。
他告诉自己此时不能大意,一定要步步为营来保住阿雪,于是在极强的克制力下,韩悉还是保持了性格中原有的那一份沉着与冷静。
“你好大的胆!
今日南州终于战胜心魔手刃温忆这个妖女,虽然她还未知生死,但也是南州的福气,如今去了一个温忆,你又开始步南州的后尘!”
韩悉只是低着头,虽是面无表情,但实则暗暗冷笑,他怎么能够和沈南州相提并论,更何况贺鸣天又不是自己的师父,这话听来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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