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岐一下子惊醒,头顶又传来铁栅开合的声音。
这一次光线亮了许久,凤岐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看到一个狱卒顺着绳子下来。
凤岐见此地牢酷似一口深井,唯有上面放绳下来才能进入,绳子一收回,牢底的人便无路可上。
这牢名为“井牢”
,文王时候的谋逆大臣被关押在此,一生未得出去,终老死成一具枯骨。
下来的狱卒用钥匙打开凤岐手脚的锁,将他绑在绳子上,被上面的人拉了上去。
凤岐脚一沾地,站立不住,头也愈发昏沉。
他被两人架着,送进了一处宫殿。
进了那宫中,凤岐抬头扫了一眼,庭院里积雪未化。
他记得攻城那日下了小雪,飘飘扬扬的很是漂亮。
或是后来下大了吧,亦或是这几日又下了新雪,所以才能积得这么厚。
他心中淡淡地想,望着雪景格外平静。
殿内,陆长卿乌黑的长发未束,肩上披着青色长氅,坐在桌前默默喝酒。
一张冰山玉面,映着白雪愈发皎然冷淡。
儿时这孩子给人印象十分普通,却不料长大了变成个冰美人,骨子里都透着萧疏意味。
凤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被宫人按在他脚边的地上。
陆长卿挥退宫人,却依旧呷酒不语。
凤岐觉得他或许是在欣赏自己狼狈的姿态吧。
让他好好欣赏也好,自己也不会因此而亏了什么。
凤岐勾起嘴角洒脱地想。
陆长卿这时放下酒杯,将面前一大叠奏章丢到凤岐面前,“你可知道这些奏章上写的是什么?”
“全部都是要求将你处以极刑上书。”
陆长卿冷冷讽刺道:“国师,你当初行尽奸佞之事,不知给自己留条后路。
如今共王一死,你没了靠山,便是周朝的旧臣也都恨不得将你杀之后快。”
凤岐听了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庆侯答应过,只要我舔净你的靴子,你便饶我性命。
你若忘了,我还可以再舔一次。”
陆长卿一下子停止了喝酒,望着这个男人。
明明嘴里说着这样无耻难堪的话,语气却偏偏柔和自然。
这样的男人,既让人觉得下贱至极,却又莫名给人一种藐视世俗的孤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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