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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才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梁山伯忙低声安抚,“监院昨日态度坚决,我也不好直接驳他的面子。”
“我与英台贤弟情同手足,这样被分开岂不是惨无人道?”
“庶族与士族泾渭分明,寒门子弟常常为人所轻视,如今的结果也并非不可预见,我当初就劝文才兄要三思而行,现在后悔……只怕晚了。”
马文才是何等机敏,若真的说后悔,那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厌弃寒门身份?这不是让梁山伯不痛快么!
于是他眼睛都不带转一下的,立刻摆摆手,小声说:“哎,什么寒门高门的,山伯莫非忘了,当初我们之所以互相引为知己便是对这门阀风气嗤之以鼻。
你以为我与你对调身份当真只是为了博得英台贤弟的好感?非也,非也!
我是仰慕寒门才子的风采,想借山伯的身份与他们多做结交。
而山伯也可借着我的身份多交往些士族权贵,这样对你家的生意也有所帮助,是吧?”
梁山伯微微挑眉,对马文才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不置可否。
只是对马文才保证道:“文才兄放心,一旦有机会,我定会助你搬回东苑。
只是这些日子就暂时委屈你了。”
马文才见梁山伯态度诚恳,心情舒畅许多,也自我宽慰道:“嗯,我昨天托人向家里送了封信,让阿柳尽快赶来,多带些古玩字画什么的,到时候有银钱傍身,你和英台再从旁帮我说说情,估计书院里也不会与我为难。”
梁山伯一听马文才打算将希望寄托于太守府,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
就这样,梁山伯与马文才在前面窃窃私语,祝小英在后面跟班,三人一起走进了学堂。
今天第一节是许夫子的课,祝小英等人因为是新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便都规规矩矩地立在门口。
许夫子和监院的年纪差不多,都已过了知天命的岁数,一把花白的胡子,一身儒士服,脸上挂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深莫测,晃晃悠悠摇了进来。
他扫了立在门口的三人一眼,只用老迈的声音缓缓道:“嗯,下去坐好。”
祝小英一听立刻为马文才高兴,座位既然随意,
那么马文才就可以和梁山伯坐在一起了。
而她从小到大受够了古文背诵古文翻译古文阅读理解的摧残与折磨,丝毫没有做好学生的打算,想在角落里找个位子睡觉开小差。
正打着如意算盘准备下去找位子,却见梁山伯与马文才还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见此情形,祝小英估计内有乾坤,于是也老老实实立在旁边站好。
许夫子让学生们打开书箱,拿出笔墨书本,今天讲解《仪礼》中的《丧服》篇。
因为内容艰深晦涩,枯燥乏味,大多数学生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再加上是早上第一节课,所以一个个昏昏欲睡,只有几个精神好的正在用兴致勃勃的目光轮番打量着站在门口的三人。
那许夫子倒也沉得住气,就当看不见祝小英他们,老眼昏花地准备开始讲学,祝小英实在受不了傻站在原地做众人探究眼神的活靶子,便小声地试探道:“夫子,我们坐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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