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五岁,”
季洁心中不舍,微愠,“你太残忍了吧!”
“残忍的是他亲生的爹可不是我,”
季寒哼了声,“如果这样就死在战场,他也不配姓季!”
“他本来就不该姓季。”
她幽幽低语。
“如果不姓季,他早就死了!”
季寒声音冰冷,他望着妹妹结束这个话题,“夜深了,今晚采静的房让给晴儿,采静跟你睡。”
“你呢?”
“我在外厅凑和一夜便成了。”
“你真拿这姑娘当宝!”
季洁睇着他,“她会成为我的大嫂吗?”
她原不指望他会回答这问题,他对自己的事儿向来不愿多谈,却没料到见到季寒轻轻点头。
“这是迟早的事,不过得等我把手上该办的事情告一段落。”
季洁微讶,她这兄长行事向来计划缜密,对自己生涯规划严明,却对女人不屑一顾,洛晴出现在他生命中时日未长,竟已让他定下厮守终身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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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没有砒霜,我那儿倒还有点儿断肠草!”
季洁淡淡的声音伴着她的人出现在灶房,吓得正在为季寒两人准备消夜的采静手上陶碗险些摔落地上。
她捂着胸口,瞠怨道:“你总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早晚被你吓死,你刚刚说什么?”
“是你自己心神不属,别赖我,”
季洁眼中有着讥诮,“我刚刚只是在教你如何除掉情敌罢了。”
“不懂你的意思!”
采静回避着她的眼神。
“你瞒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大我一岁,从我三岁起你便开始伴着我,打小你便喜欢上了这个不解风情的笨男人,守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却突然出现个小丫头毁了你的梦,我是在教你狠一点,毒死她,然后算在我头上,别担心,季寒再怎样没心没肝也不敢对我怎样的。”
心事被识破,采静有些困窘,幸好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季洁!她瞪了季洁一眼。
“小姐,”
她吸了口气,“采静对少主的傻念本就是妄想,这事儿拜托你别再提起,尤其在少主面前。”
“你何苦说成这样,那家伙跟咱们一样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妄想不妄想的?你能看得开最好,若不成,跟我说,我帮你讨回公道。”
“小姐,”
采静笑容里满是无奈,“感情这种事儿哪有什么公道可言?”
是呀!感情债原无道理可言,旁边的人使不上力,当局者又何尝真正看得透彻?季洁无言,若真能说放下就放下,这些年里她就不会依然深陷于其中了。
端起银耳莲藕,采静虽是个豁达的人却也忍不住有些悲凄,她手上端着的是季寒最爱吃的甜点,不只点心,他爱吃的任何食物、偏好的衣饰、生活习惯的细节,她都记牢了搁在心头,只要一有机会亲近他时,她总是费尽心思呵护着他的所有需求,但看来光是如此,她还是没办法得着一个男人的心,尤其,当这男人是李寒时。
这点认知她心中早有准备,这么多年早该死心,只是乍然见着他心有所属,她还是管不住自己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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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夜,季寒听到悉窣窣声响,不用睁开眼他也听得出是那丫头,为了给她点儿面子,他继续装睡,待见着她觑了个缝溜出门外时,他委实放心不下地悄悄起身尾随于后。
半夜三更地,丫头想做贼吗?
林子里黝黑一片,午后那场大雨叫地上积了不少黄土泥泞,行走不易,洛晴低着身子,借着微弱月光在林子里梭巡东西,发现标的物后,她就赶紧蹲下身拾起地上的东西,不多时,在她怀中已揣了堆扁长形的荚状果实。
一声惊呼响起,一小畦稀泥打滑了洛晴的脚,她噗地一声狼狈仆卧在地,之前好不容易梳洗干净的身子,及那一身干净的衣物沾满了泥渍,洛晴急急爬起身来,她在意的不是那一身脏,而是落了一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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