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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在宁叔面前义正严辞,把男人的爱说得和自己一样,真诚毫不掺假。
如果维叶没有爱过我,我一定不会来缠他。
当年的那份认定,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后,已经模糊不清。
他甚至怀疑那时的自己为何会如此坚定地认为男人爱着他,如同自己一样,很深,很深的爱着。
也许是爱的吧,不然他不会来求自己。
瘦骨嶙峋,凌晨的小巷,执着的不走,声泪俱下的“我爱你”
“重新开始”
,那,就是爱吧!
只是他永远无法做到自己这般无怨无悔,坚定不移的爱。
他的心里装着宁家人,装着维雪,装着能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一切,一切……
他无力改变,只有摧毁,这样,是否能抓住他的心?
还是,更远……
惨然一笑,方琰跌坐在地,背靠墙壁,一行泪无声无息。
为何走的那么辛苦,为何走的那么辛苦还是无法成行。
两个人,他要的,只是两个人……
终难圆。
还活着,是啊,都还活着,活着就只有恨,只能恨,维系着他们的,只剩下恨。
扭曲的恨,丑陋的恨,借着这理由,他还能再见到----
偏过头,一扇门,隔绝两人。
他们之间,永远有距离,有形,无形,一生,只能如此了吗?
撑起身,行尸走肉般挪动脚步,大理石地面,响声回荡于耳。
龚维雪提着盒饭转过拐角,一抬眼,是方琰失魂落魄的背影。
忧伤和心酸让她止住了脚步,待他慢行至阶下,才急急追上,高楼俯视,那个悲怆的身影目视前方,眼中无物,脚下失格,好几次差点跌下楼去。
龚维雪含泪转头,朦胧间大哥的病房便在眼前,一道水雾,晃晃悠悠。
哥……哥……我们究竟把这个人……逼到了什么地步……
那么……那么……沉重的情……哥……
哥……对不起……对不起……
龚维叶在妹妹的照顾下身体渐渐康复。
厂里给他付了医药费,同事们结伴前来探望,热闹了好一阵才算离去,病床前鲜花、牛奶、各式滋补品摆了半屋。
龚维雪拿了大部分贱价卖给医院外的超市,笑着说:“哥,你人缘真好。
一个厂几百号人,来了一大半呢!”
龚维叶但笑不语,转身望向窗外正午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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