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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偏偏眼角早已瞟见母亲也在厅内,不由自主地猜想二人刚才是否有交谈,又谈了些什么,心里痛感更甚。
转而察觉到自己竟然在嫉妒自己的母亲,心下慌乱,口气不自觉恶劣起来:“轩辕公子,没有必要如此纡尊降贵。”
轩辕招尧微一挑眉,似笑非笑:“先沐浴更衣。”
谷偏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见他一副纵容自己的表情,张了张嘴,未再多说一词,转身上楼。
林木看得出二人的眼神都很怪异,皱了皱眉:这两人明知与对方的血缘关系不可磨灭,为何还是如此?
他向青黛看去,却见青黛已垂下眼帘,参不透脸上表情。
回到新房间,并未看到备好的热水,谷偏偏愣了一下,推开他与轩辕招尧的房间,叹了一口气,将门关上。
温布与獒赢不知是否能感应到他的心情,摇着尾巴在门合上之前挤了进来。
谷偏偏不由一笑。
如今他与轩辕招尧关系破裂,能让他笑得出来的恐怕只有这两只藏獒。
低头去解腰带,谷偏偏这才注意到胸口异状,想起轩辕招尧方才视线下瞥的情景,脸上突然烫得厉害,快速扯下汗湿的衣衫跨入浴桶,又往脸上浇了一捧热水,方觉得自在了些。
慢慢地洗了头发,又擦了身子,谷偏偏换上干净凉爽的衣物,在房门顿了片刻,未从楼梯下去,唯恐无意中听到不想听的内容,而是去了房间后方的露台,直接跳进后花园。
“呜?”
温布瞄他一眼,奇怪地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随即竟然也跟着跳下。
獒赢与温布形影不离,紧随其后。
谷偏偏轻轻笑了笑,走向不远处的树荫。
或许是痛快地出了一身汗,又恢复清爽的缘故,谷偏偏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想开。
抛开黛黛的尴尬身份与位置,他与轩辕招尧仍是父子,仍然无在一起的可能。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全身上下却仍流露出几分无助与无依,仿佛只要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他便知足。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青黛自认不蠢,却仍然觉得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轩辕招尧未答。
青黛仔细盯着他看了片刻,才发现他是在倾听楼上的动静,暗赞此人心细如尘,想来是不愿他们之间的谈话被偏偏听到。
少顷,轩辕招尧才淡淡道:“我会给他时间。
不过,本公子警告你,莫在其中作怪。”
随即,起身往后花园去,莹白色的披风飘飘欲飞。
当他看到阳光下孤独而纤细的背影,心中如同被人剜了一块,生疼生疼。
阳光很烈,很亮,却似乎与那个孩子没有半点关系;温布与獒赢绕着他走来走去,摇晃尾巴,他仍旧一动不动,仿佛灵魂早已不在此处,只余一架空壳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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