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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冷宫中悬挂的诸多宝剑之一,被祖鼎天那晚盗来替云锦书削断脚上镣铐。
云锦书开始习武後,祖鼎天便将这柄剑给了他防身用。
但愿父亲这些年来,剑术还未彻底荒废,可以顺利逃出天下盟……云锦书与父亲交换了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眼色後,不再多做羁留,转身离去。
石室的门在他背後缓慢关上,他也慢慢从胸口最深处呼出口长气,随即快步朝隐透著亮光的石洞出口处走去。
此行凶吉,只能全靠自己了……
连冀环抱双臂,端坐在御书房那张巨大的紫檀书案後,冷眼瞧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瘦弱青年,一言不发。
那人身形单薄,有著张俊秀近乎阴柔的脸,苍白泛青,像是常年害病。
虽然周身帝皇穿戴,但在连冀无声注视下,他的表情却畏怯得似个正在受审的囚犯。
至於那张本该有他来坐的龙椅如今正被连冀公然盘踞,他更是不敢吐出半字指责。
赫连皇室里,怎麽会有这麽个懦弱无能的窝囊废!
连冀对这新登基的皇帝,自己的异母兄弟赫连长佑鄙夷地冷哼一声,终於打破了书房内的死寂。
“皇上,你召我入宫,就为了问我,先皇是不是真的已经驾崩?皇上莫非傻了?先皇出殡之日,是皇上亲自扶柩送入皇陵的。
现在还来问什麽?”
赫连长佑面对他的冷笑质问,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道:“冀王兄误会了,这,这不是我的意思。”
害怕之下,连“朕”
字都变成了低声下气的“我”
字。
这回答早在连冀意料之中。
自己如今掌控了整座宫城,又一手把持朝政,这个尸位素餐的傀儡皇帝固然没胆反抗,身後那些原太子党人不甘被摄政王压过了风头,便撺掇著长佑来跟他叫阵。
只可惜,那群人跟错了主子。
想从他口中刺探赫连贤宗的生死,更不可能。
连冀讥诮地挑高剑眉,不带笑意地微笑道:“原来皇上是受奸人挑唆。
呵,既然如此,我自会下旨替皇上铲除那些奸佞小人,免得他们再来挑拨,坏我兄弟情份。”
手底已自展开诏书,笔走龙蛇,拟起圣旨来。
赫连长佑嘴张了张,似乎想求情,又不敢。
他的畏缩样子尽被连冀收入眼底,越发瞧他不起。
“皇上还有什麽话想说?若没有,就请回寝宫去。”
“……没了。”
赫连长佑眼圈微红,垂头丧气地出了御书房。
连冀都懒得起身相送,只管写好圣旨,盖上玉玺与自己的摄政王印,唤进太监叫他自去传旨,随後一丢朱笔,环视著空旷肃穆的书房,冷冷笑。
如果不是为了云锦书,他终其一生都不想踏进皇宫半步,更毋论卷入这等无谓的宫廷倾轧,可不若此,天下之大,如何才能再把云锦书找出来?
“锦书……”
那张清豔如白莲的容颜又一次浮现脑海,连冀脸上的狠戾神情也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举国之力,总有一天,他能找到云锦书的,一定能……
“庄主!”
贺昌恭敬的声音从御书房门口传进,将连冀自幻想中拉回神。
他精神一振,急切地道:“可是有云公子的下落了?”
“还没有。”
看著连冀满脸的欢喜祈盼之色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贺昌忍不住为庄主心酸,低头道:“是琅环王爷来了,说有要事找庄主,如今还在冀王府里等庄主呢。”
那个烦人的家夥,又来干什麽?连冀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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