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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贵见他不再深究,莫名心里也是一松,“我这里有先前王府采买的君山银针,子充可愿一品?”
“恭敬不如从命。”
朱厚炜不知其余人的猜测和纠结,巡视过城防后,径自回房沐浴,刚擦干头发,就见崔骥征周身是血地回来,见了他疲惫一笑,“办妥了。”
见朱厚炜惊惧眼神,崔骥征满不在乎地掸了掸身上血迹,“不是我的,殿下勿忧。”
“快去沐浴。”
朱厚炜呼吸粗重,颤声道,“少量的血还好,血多了我就有点晕。”
崔骥征见他脸色煞白,也吓了一跳,正好他刚沐浴过,也便顺势转入后面的汤池。
许是有些匆忙,他未来得及取干净衣衫,朱厚炜又不喜欢内侍贴身伺候,只好尴尬地唤了声,“殿下。”
朱厚炜灌了口热茶,刚刚缓过一口气,“嗯?”
崔骥征还在思量怎么开口,朱厚炜已留意到了,便从他行囊里取了干净里衣,快步给他送过去。
许是上辈子住男生宿舍或是和同事出差大大咧咧惯了,朱厚炜也未想起打个招呼,就那么直愣愣地走了进去,迎面便撞上了赤身裸体的崔骥征。
他已是个长成的青年,因常年习武而手脚纤长、肌理匀称,即使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查案却依旧肤如凝脂、如雪如玉。
这些都还好,也不知为何,朱厚炜独独不能将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肩颈和锁骨处移开。
“殿下!”
崔骥征见他傻站在那边,面上很有些挂不住,面如赤霞地将衣衫从他手中抢过,背过身穿上。
于是他的背影又猝不及防地撞入朱厚炜的眼里,崔骥征衣服穿了一半,就听朱厚炜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崔骥征收拾停当时,朱厚炜衣冠整齐地端坐在茶厅、泡好了茶等他,分外沉静肃然,原本还有些尴尬,现下只觉好笑,“要不要下官将殿下幼时所赠念珠物归原主,好让殿下入定参禅?”
朱厚炜见他压根没往心里去,心中竟莫名有些失落,仰头抿了口茶,“如何?”
“今日我穿着殿下的衣裳、戴了风帽,带着巴图鲁去了趟养济院,随即又去城郊庄田处兜了一圈,直到此时,下官其实都无法确定,是否会空跑一趟,”
崔骥征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那扇面仍然是几年前朱厚炜画的那幅,只是又被他精心装裱过,“随后我们便去了北正街,我属下们的暂居之处……不如殿下猜猜下官接下来做了什么事?”
他眼含狡黠,睫毛极长,眨眼时简直犹如蝶翼,让朱厚炜不自觉地又想起方才匆匆一瞥他背上的蝴蝶骨。
“殿下?”
崔骥征见他想得入神,不由出声提醒。
“哦,有些难猜,”
朱厚炜轻咳一声,“不过我想起当年我在应天遇刺,那个刺客仿佛交给你带走了?此番是不是又派上用场了?”
“殿下足智多谋,知道瞒不过殿下。”
崔骥征冷笑,“当时我便观察跟来的王府内侍的神情,果然发现其中一人有鬼,于是我便寻机让巴图鲁带人回去。
过了两日,我有意放风说要转移人犯,然后自己穿上人犯的衣裳在囚笼里等着,果然就等到了前来灭口的人。
那内侍和他相关之人,我已细细审了,其主使确是丘聚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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