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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并肩走出一程,左元忽道:“小娃儿,方才你用的什么功夫?”
梁萧一听,猛地醒悟到左元不知石像奥秘,心道:“你这老头不是好人,我才不告诉你。”
抿起小嘴,佯作不闻。
左元讨了个没趣,面色泛黑,寻思梁萧所用武功与自家如出一脉,虽然内力不足,威力却已不容小觑,不由深感纳闷。
三人在石阵中行了七八里路程,还不见尽头,梁萧暗自惊讶:“这阵果然大得吓人,若是走失,着实不易寻找。”
想到先前吃的苦头,真是心有余悸,紧紧牵着花清渊衣角,再也不敢乱走半步。
走到一半,左元一言不发,径自向东北去了。
梁萧见他不在,心里自在许多,唧唧喳喳询问花清渊这石阵的奥妙,但“两仪幻尘阵”
凝聚花氏一脉七代心血,道理何等精妙,花清渊一时也道不明白,又怕被扰了心神,行差踏错,只得连道以后再说。
梁萧心中悻悻,本想告诉花清渊石像奥秘,但转念又想:“先不忙说,待日后我都练会了,再使出来,叫他大吃一惊。”
想着脸上露出笑容。
花清渊见他无端发笑,心中奇怪,但他性和意宽,只报之一笑,并不多问。
又行了三里许,终于出阵。
梁萧定睛一看,只见前方千仞悬崖,抱着一个方圆数十里的谷地,数道泉水汇成一条清溪,清溪又串着两个小湖,湖边杂花生树,隐现出阁楼飞檐。
与谷外那些雄奇景象相比,谷内略嫌平淡,唯有一座高台,在湖边拔地而起,上下左右,立着许多奇怪物事。
花清渊见梁萧十分好奇,便将他带到高台上,笑道:“这里叫做‘灵台’。”
指着一个被水力驱动的古怪圆球道,“这是浑天仪,能测算周天星辰运行。”
又指着一个八龙衔珠、下有八只青铜蟾蜍的瓮状铜器道,“这是地动仪,能测知山崩海啸、地震火山。
它左方的三角铜架是量天尺,能测山岳之高,右方那个圆筒则叫定海针,能探江海之深,若与波动仪合用,便能从流水之象中,推测出水旱灾情。”
花清渊指着千奇百怪的器械,给梁萧一一解释,其中还有不少好玩的物事,如半个时辰鸣叫一次、伴有小银人歌舞的波斯水钟,还有盛了水银的水晶球,球上刻满数字,花清渊称之为“阴阳仪”
,能知冷热寒暑。
这座“灵台”
委实聚集了古往今来无数智者巧匠的智慧。
梁萧眼中所看,耳中所听,无不超乎想象,小小心中佩服不已,忍不住跳到黄帝破蚩尤的指南铜车上坐下。
那指南车每调一次机关,便能自行前进数丈,右方铜人手臂始终遥指南方,左边铜人则双手击鼓,空空有声。
梁萧玩了一回,跳下车,忽地心生顽皮,又往一人高的浑天仪上跳去。
浑天仪中有天球,上刻群星图景,每颗星都对应天上星辰,梁萧一脚踩定支柱,一脚踏中天球,天球骨碌碌疾转,星宿顿时乱了方位。
花清渊阻止不及,大吃一惊,忽听一声厉喝,一道人影如飞般从台下掠至,将梁萧劈手抓住,重重掷在地上,摔得他两眼金星乱迸,挣起一瞧,只见一名老者,黄袍白发,双颊清瘦,正向自己怒目而视。
梁萧一怒爬起,挥拳捣向老者胸口,花清渊一伸手,将他拳势封住,向那人恭声道:“明老,全是我的不是!
您勿要怪他。”
黄袍老者“哼”
了一声,也不瞧他一眼,睨着梁萧道:“你是谁,竟敢搅乱老夫的浑天仪,哼!
若不重新对好,休想下去!”
梁萧背脊隐隐作痛,怒道:“我就不重新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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