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认识的人并不多,能叫出我名字的更少,当地人只认脸,对称呼相当随意,见了面都是阿哥阿妹这样笼统的叫法。
我不以为然继续搬货,一弯腰那人就行到跟前,黑亮的一双皮鞋。
我抬眼看了看没认出是谁。
他很高,有一米九,飞扬跋扈还满面凶光,戴着一顶春秋旅行社的帽子,身后几个同伴正往我们这边看。
“你是叫我吗?”
“你是肖红?”
“对呀,你是?”
我站起,还是很疑惑,他口气很冲,眯着眼上下打量我,目光像审犯人……等等,我靠!
我想起这孙子谁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操!
咬牙切齿:“齐警官,幸会。”
他阴笑,目光在古镇街道上漫不经心游荡一圈再回到我身上:“怎么跑这了?”
“混口饭吃。”
脱了制服还是王八,我恨不能踹死他,“凤凰很美丽,齐警官慢慢玩啊,尽兴啊,要不要买几罐毛尖啊,再见啊。”
我想快点打发他走,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齐涵说:“好,你来介绍。”
这下换我干瞪眼,千百个不情愿跟着进了店,老板满面堆笑,本人脸都绿了。
要不是那帮公费旅游的人民卫士要去下一个景点,还真伺候不走这祖宗。
齐涵走后我心里一直不踏实,开车的时候也在想心事,都不晓得自己怎么转得弯如何换得档。
幸亏过后五天日子过的很平静,不安感才渐渐消退,还宽慰自己没事没事。
我要能多个心眼儿想想齐警官一年抓那么多不法分子凭什么就记得两年前一面之缘的肖某人……识相的我就该卷包袱跑路,可我活得太安逸,人一旦安逸惯了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神经线就松了,一松被抱着侥幸心理不肯放,结果——功亏一篑!
4月27号下午三点左右,这天是礼拜四还是礼拜五,不记得了……我正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电影嗑瓜子,卉芳一把推开房门冲到我面前。
“阿姐快逃,你爹带着黑社会来抓你啦,快逃啊。”
瓜子壳在我嘴里发出咔的一声之后我紧跟着叫了声哎呦,一时不慎居然被吓得咬了舌头:“你说什么?什么黑社会?”
“你爹呀黑社会呀高利贷呀抓你回安徽卖你的肾啊!
快逃吧,芳妹把他们拖在品茶室,你快逃,再不逃就来不及啦阿姐!”
“啊?什么?哦……我下去看看情况。”
香蕉你个巴拉,那是姐姐为找工作编造的故事,难道真有黑社会闻风而来讨债???不会吧!
这也太扯了!
无法无天呐!
我脑子里缺了一根筋,至关重要的一根筋,压根没把齐涵和我老子联系到一块儿。
噔噔噔飞快下了楼直奔品茶室,一路上想着谁要敢来组团忽悠老娘非把他们打个半死。
“谁?谁找我?”
还没进门我已经在走廊里气势汹汹地叫开。
一个转身面向室内,第一眼看见的是我妈,她端着茶杯坐在藤椅上,焦虑的视线与我对个正着。
我没料到竟是这样突来的重逢,脑子里霎时白了一片,失神地愣在门口,手扶着门框再也难动分毫。
怯怯瞥一眼屋子里其他人……全认识,除了我妈还有我爸,我弟弟肖海,一路,还有……陶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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