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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嫂。”
司慕不好意思起来,把这个以前一直追在自己后头叫慕表哥的妹子叫做大嫂,一时还真不能适应。
李芳菲看他发窘,心中快意,用帕子捂住嘴嘻嘻笑了一阵,跟以前一样,全无淑女之仪。
司铭见状,连咳数声,但李芳菲一眼瞪过去之后,便马上止咳,对妻子一脸谄笑,其他人因知李芳菲一向如此,便只看着司铭好笑不已。
不久,陈律风等人告辞出去,让这一家人详叙离情。
寒暄过后,司慕便呈上早备好的给兄嫂的新婚贺礼一堆绸缎首饰,自然又受了李芳菲一番挑惕取笑。
晚饭过后,李芳菲却将司慕叫到自己房中,摒退其他人,不知要做什么。
“二表哥,我叫你来,是有件事一直惦着,不过,也是做嫂子的关心小叔,你要老实说,听到没?”
“唉,我听到了,芳菲。”
司慕大窘,隐约已猜到她要问什么事。
李芳菲呸了他一口,拿起床边放的绣了一半的小婴儿肚兜,懒懒倚上靠垫,一针一针绣得认真,一面含笑问道:“你现在是与你的意中人在一起吗?”
“是。”
司慕坐在绣墩上,环顾新房,不由感慨万端。
这屋子原本是李芳菲的闺房,现在除了多了婴儿衣衫和摇蓝等物之外,其它都与原来一样。
司家三兄弟小时最常在这里玩耍,扮家家酒时,三人总为由谁当新郎而大打出手,每到这时,李芳菲就拍手大笑,最后自己也合身而上,四人扭成一团。
可惜,无忧无虑的儿时光阴倏忽便过,如今都已长大,此景不再而世事纷扰,徒有旧物让人怀恋而已。
司慕轻叹一声,拿起仍放在博古架上的一尊泥娃娃摆弄。
这泥娃娃是他的杰作,丑陋不堪,李芳菲缴获它后,便一直放在自己房里,得空就拿来取笑。
“那,什么时候带回家来办婚事?让嫂子也瞧瞧。”
李芳菲瞟了司慕一眼,笑容依旧,声音里却有一丝几乎觉察不到的酸涩。
虽已嫁得如意郎君,但心内到底不甘,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让司慕弃了自己,抛了家中父兄,天涯海角誓要相随?
“这个……”
司慕沉吟着,想起柴玉卿,心中揪痛起来,不知那边怎样了,他有没有吃好睡好?杨溥有没有发难?眼下自己不但不能早回,反而还要与契丹人周旋。
何时才得回去?他忧心如焚,面上却还要一派平静。
“他现在很忙,也还没说要嫁给我,大概这几年是不能带回来让你们看了。”
李芳菲睁大杏眼,红唇噘了起来:“都好几年了,她居然还没答应嫁你!”
说着放下绣绷,心绪着实难平,半晌终于忿忿问道:“她有哪里好呢?比我强很多吗?”
叔嫂之间有这样的对话很奇怪,但李芳菲素来直爽干脆,司慕亦不是奉礼守法之徒,且此时已无暇顾及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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