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栓子懊恼一声跺了跺脚:
“对不起,哥哥。”
宫十二无所谓:“也不差这一只。”
小栓子却到底安静了下来。
错过了这一只,又寻摸了许久,一直没再发现野鸡的踪迹,甚至连鸡蛋或者其他什么蛋也没能再见着一颗。
小栓子拽着方才那只飞跑时落下来的一根羽毛,越发闷闷。
宫十二倒不以为意。
这块山坡虽然不小,可村子里头几乎家家户户都往这儿挖野菜,又有一帮算不上劳力的淘小子淘澄,野鸡到底也不比野兔,之前能有那收获,已经是托了被狗蛋连窝端的不知名鸡公之福。
……只不知道飞走的那只会不会就是那一只?
宫十二漫不经心想着,带着小栓子一路又往前走了许久。
小栓子虽眼馋野鸡,也记着大人教导:
“哥哥,可不敢再往前走了,据说山上有好凶好凶的大东西,连人都吃得呢!”
宫十二抬头,才发现确实走得有点远,再翻一个斜坡都到山脚了。
他之前也注意到挖野菜的大人都不往那斜坡去,也没想着拖着这么体质统共不过十的破身子去玩大冒险,只不过一直单顾着低头寻找猎物的踪迹,没留意罢了。
此时小栓子担心,他又正好在斜坡略凹处发现了点儿情况,便竖着手指头在唇边比了比,先蹑手蹑脚将路上打好的绳结轻轻安好,又往另一边去。
果然,在宫十二故意没放轻脚步、从另一边围过去的时候,那处就扑出来一只野鸡。
半飞半跳的,躲开了大约到小栓子胸口高的一个绳结,却没留神几乎落到地面上的一个,一只脚立刻就被套了进去,它又急着逃脱,结果越往上、往前飞,那结就打得越紧。
野鸡急得只能“咯咯咯”
地叫,小栓子一听就乐了:
“这家伙看着不大,居然是只鸡爷哩!”
宫十二叹了口气:“是啊,好歹等配完种,该能自家宰来吃了吧?”
逮了都有十来块肉,却一块都没落到嘴里头的怨念果然不小。
再怎么说也是大家子,到底是天朝吃货呢!
小栓子被那怨气冲得都不敢再笑,可又觉得这么一只鸡爷自家吃可惜,就糯糯道:
“要不,要不等秋后鸡仔大了,我们就留一只吃……”
宫十二==:这么说的话……原来你准备一只都不留吗?
#太懂得勤俭持家的娃娃也是一种心塞。
#
☆、最萌不过身高差
提着鸡往回走,宫十二的背脊越发挺拔,身影却仿佛越发黯淡。
小栓子不是很能理解以往比他还爱惜东西的哥哥怎么一下子馋成这样儿,但想想自己:
即使早就吃了好大两个灰面团子,肚子里头都塞得饱饱的,可每次闻到阿爹给哥哥弄的鸡蛋羹、鸡蛋茶之类的,都忍不住口水直流;若看到因哥哥只顾昏睡不知道吞咽、而流到脸上枕头上的那些,更是恨不得扑过去都舔到自己嘴巴里……
而哥哥,却已经快有十天不曾好好吃饭了。
←鸡蛋羹什么的虽然很香,但不及灰面团子顶饱。
这么一想,哥哥馋肉似乎也挺正常的。
小栓子就狠狠心:“我这几天多弄些青草野菜给小兔子们吃,到时候给哥哥留一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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