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一掌将票据拍到案上,目视虚空中的对手,眸底生光:“原来,这一圈兜兜转转,目的在这呢。
常毓不过是引子,借他职务之便,殃及大理寺,从而使得陛下垂询,朝野关注,再将重大嫌疑抛于姜某之身,连票据都做得可以假乱真,姜某还如何可洗刷清白。”
陆詹事焦急道:“少傅可是与何人结了仇?”
“若姜某与人结仇,那仇家为何不早些下手,偏在姜某为少傅之后?姜某若此时身陷重案,会造成何种结果?何人可得利?”
陆詹事急得四下走动,走来走去被我阻了去路,他定睛将我一看,大悟:“殿下!
少傅若出事,殿下便无人辅佐,无人辅佐的殿下还如何在朝中立足根基?难道说,此案归根结底,是指向小殿下,剪除殿下羽翼?”
忽然间几人都看向了我,我咬着纸四下看了看,身边无旁人,确认他们确实是在看着我。
片刻后,刑部尚书恭敬道:“这些也只不过是毫无根据的假设,至少,这票据如何证明是作伪?姜少傅可否往刑部走一趟?”
大理寺卿对顿时无措的阿笙姐姐表示无能为力。
陆詹事与孙洗马大惊失色,慌了阵脚。
姜冕与之对峙:“我今日同你去了刑部,明日朝中便要流言四起,撒尚书便不为大局着想?”
刑部尚书铁面无私道:“下官只讲证据,只管断狱,不论显贵,不分时局。”
姜冕坚持道:“姜某是被陷害的!”
撒尚书亦坚持道:“少傅可有证据?”
“有证据我还同你在这废话?”
姜冕拂袖。
“那就请少傅同下官去刑部一遭。”
尚书延请。
“我若不去呢?”
姜冕挑衅到底。
“那下官便去请旨。”
撒尚书转头便走。
没走成。
——被我拦住去路。
他往左挪,我往左移,他往右挪,我往右移。
他低头看了看我,退后一步:“请殿下让臣过去。”
我仰着头,叼着纸,无辜地看着他。
“殿下是不想让臣过去?”
撒尚书不敢硬闯,只好开始逐步探索。
我眨一下眼。
“殿下是觉得少傅没有嫌疑?”
又眨一下眼。
“殿下有证据?”
我点头。
撒尚书明显不信,语气也略有不耐:“殿下不如趁着暮春时光,去放一放纸鸢,好过整日闲在殿里闷着。”
少傅这时也传话:“元宝儿不要顽皮,去吃你的午后果子。”
陆詹事过来领我走:“殿下,我们去侧殿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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