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慢慢地收回手。
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又重归静默与清冷。
床上的女人也睁开了眼睛。
她拿起了男人留下的东西。
——这是西缪赴拜洛之战的那天。
这是那天的重现。
想到之后西缪奇怪的告别。
季鹭来不及多想立刻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她要阻止他,让他不要去参战。
什么冯奥,什么海因茨。
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这时出现在季鹭眼前的,竟不是煦山宫宽阔空荡的走廊花苑。
而是一辆悬浮车中的景象。
季鹭竟有些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看,房间中的女人,或者说就是那天的自己,正对着全息画面上的西缪愣神。
似乎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对她都没有任何干扰。
那么……
季鹭回头看向另一边。
西缪正坐着,窗外的光怪陆离在他的脸庞上不断飞掠闪现。
他低头沉思,右手的食指放在跳动着蓝色光点的信息接收按钮上。
西缪确实是犹疑了。
他的神情从未表现得如此明显过。
他紧皱着眉,眼睛就盯着那处,定在那儿,神情目光都不动。
这样维持的时间也不算久,但从他摁下了按钮的神情来判断。
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这么做的。
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犹豫?
季鹭不禁疑惑。
她走到他身边。
小视窗的全息影像仍然清晰无比。
上面只有密密麻麻的浮空着的宇宙通用语文字。
原来,冯奥并非是拜旦那人。
他原先为撒微帝国的二皇子。
后来撒微帝国被索铎里一族——也就是拜旦那的旁支侵略。
从此撒微帝国成为了拜旦那的殖民地。
冯奥身为帝国皇子,却沦落为奴隶,后又再从奴隶,一步步成为了拜旦那帝国的执行官。
由于曾经成为奴隶。
因此他的脸上有永远无法消除的耻辱印记——
季鹭的脑海中蓦然闪现那天她在煦山宫中从上往下俯瞰煦山花苑的时候,冯奥脸上那抹刺目的鲜红痕迹。
虽然季鹭对他一直有所忌惮警戒。
但此刻也不由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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