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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月颔首,起身去了浴池。
水雾蒸腾,艳红花瓣飘在池中,韵了一室香气。
江沉月在婢女的服侍下褪了衣裳,缓缓步入池中。
池水温和,细细闻去还带着丝药香。
“这丫头倒是机灵。”
江沉月赞赏一声,倚在池边,微微阖了眸子,似是享受。
俄而,觉出有人在帮她按揉额角,不由愠怒:在幽冥宫里,还没有人敢不经她允许碰她!
内力聚集,正要给这个大胆的侍婢些教训,抬眸却见着宁云卿柔着神情望她,眉一皱,哂道:“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又是你。”
“师姐。”
宁云卿笑着唤道,模样温柔却又带着几丝俏皮。
江沉月念及她身子尚好,压了怒意,只问:“宫务都办好了?”
宁云卿点了点头,邀功道:“我按得可还舒服?”
江沉月不吱声,复又将眸阖上,换了话题,“你来这儿,是为了找我?”
宁云卿应了声,手轻轻揉着师姐额上穴位,柔声回道:“云卿惹了师姐生气,自知有错,特来请罪,还望师姐宽大处理。”
“呵。”
江沉月哼笑,声音带着埋怨,“你可知晓?若非有我,你早就死了。”
“云卿明白。”
宁云卿的声音放得更柔,“师姐救命之恩,云卿没齿难忘。
师姐要是愿意,云卿就将自己许给师姐。”
师妹要将自己许给她?脑中忆起那日的吻,江沉月的心蓦地一悸,睁眸回道:“胡话。”
侧过头,直视着宁云卿的眸,逼问:“从谢三郎来后,你便举止反常,莫不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药?”
这还真是冤枉她了。
除了那天想毁容没毁成外,她哪次去不是一群人跟着,能灌什么药?要灌也是她给谢三郎灌毒|药。
不过,师姐这么问到底是怕谢三郎和她有牵连,还是怕她和谢三郎有牵连呢?
借着之前师姐提过的话,宁云卿微微垂了头,羞赧道:“云卿是因为……那个,师姐不是已经知晓了么?”
果然是月事。
江沉月默不作声,捻了屡师妹的发放在手心把玩,似是想起什么,觑着她问:“这几日你可是还未沐浴?”
这是个好话题。
宁云卿讪讪颔首。
江沉月瞬时松开手,放在水中涤了涤,淡声吩咐:“若无事,你便退下吧。”
好嫌弃啊。
宁云卿扯了扯嘴角,不依不饶道:“师姐,其实我来这儿,还有一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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