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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爷爷突然死掉了。
妈妈早晨把三三叫起来,说:“你得跟爷爷说再见。”
她被从睡梦中死命地拖拽起来,闭着眼睛磨蹭着扣扣子。
因为害怕,绒线外套上面的六颗扣子她反反复复地扣错。
其实谁都没有告诉过她,连爷爷生病都没有大人很认真地告诉过她,但是她都知道。
有一次她去爷爷的亭子间里看他,很多大人围着他。
他艰难地站起来要小便,于是爸爸就把痰盂凑了上去。
那时候人已经不能再顾及什么了,三三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
她惊慌失措地别过脸去,又觉得非常伤感。
这一幕简直比爷爷真正死去更加伤感。
这个爷爷啊,总是穿着中山装围格子围巾的老人,就这样浮肿着发黄的身体,被那么多人围观着小便,砸在痰盂里面的水声又那么响。
她尴尬得自己都想要死过去。
而现在她也知道,她听到天花板上大人们不动声色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也知道爷爷死了,但是他们都不告诉她。
他们或许感到不好意思,因为死亡真是难以启口。
于是她也就默默地走到爷爷的床边,站得很远,僵硬着身体用极其极其细小的声音羞涩地说了声:“再会。”
小的时候并不真正惧怕死亡,是因为三三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想象力非常有限。
她想象不出以后将有怎么样的事情等待着她,她不在乎以后,以后对她来说毫不重要。
她的快乐都很小很小。
但是现在三三想,死掉了就好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逃避去学校。
她小时候常常撒谎说肚子疼,有一次半夜里爸爸用毯子把她裹起来骑自行车去儿童医院。
她躺在急诊室的人造革桌子上,一只明晃晃的灯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指使劲抠着一个破得露出海绵来的洞眼,而医生在她的肚皮上戳来戳去,耐心地询问:“这里疼么?这里呢?”
她害怕谎言被戳穿,只能够皱着眉头支支吾吾,胡乱地回答着。
但是现在这些招不管用了,肚子疼脑袋疼都已经被她用烂了,每天都在六点四十五分时起床。
天越来越冷,她迷糊着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还是微红的,听得到马路上清洁工人无聊的扫落叶的声音,吃完咽不下去的早饭就必须必须被推出门去上学。
可是这次她再也不想去学校了,她死死抵着厕所的门把尿湿的运动裤、棉毛裤连同内裤袜子和鞋子一起脱了下来,哭泣着扔在浴缸里面,然后哆嗦着两条细腿蜷缩在浴缸和马桶间狭小的空隙里给自己洗屁股,恶狠狠地发誓再也不要去学校了。
死也不过如此吧。
三三摆弄着手里面一把飞鹰牌双面美术刀片。
爸爸总是用这刀片给她削铅笔。
他坚信如果用活动铅笔或者圆珠笔写作业的话会把字写得油腔滑调,所以她的铅笔盒里从来不缺那一排削得整整齐齐的墨绿色中华牌铅笔。
她想,划一刀的话划在哪里呢?手腕么?会不会疼?是一点点疼还是很疼很疼?在她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锋利的刀片就已经在大拇指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呆住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道口子里缓慢地渗出一颗豌豆大小的血滴来,顺着手指往手腕淌去,还没来得及用手擦去就已经渗出了第二滴。
她突然害怕起来,不是因为要流血流死掉了,而是因为妈妈快要下班回家了,所以她狼狈不堪又跌跌撞撞地奔去水斗,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那一点点的血很快就随着水斗里面几根断掉的葱和鱼鳞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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