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
功法!
条条都指向这条成仙的大道!
怎么得?争!
抢!
夺!
用尽一切手段,卑鄙?不,这是策略,这一切都是为了大道!
为了一本功法,一粒丹药,一件法宝,你可以杀他,他可以杀你,父可以杀子,徒可以杀师。
三纲五常?道德伦理?1挚爱之人?亲生骨肉?甚至你的三观,你的原则,你的一切一切?
在大道面前都是虚妄,只要你变得足够强,这些都是累赘,应该抛掉!
通通抛掉!
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你不这样,就等死吧!
大道大道大道……这走在道上的到底是人?是仙?还是一个个已经完全丧失本来面目的妖魔鬼怪?
圭柏柏从清醒的那一刻起,就只看到一堆丑陋的怪物们,用着人的尸骸和骨血建立起琼楼玉宇,放眼望去,竟是找不到一个人样儿似的人,鼻子一吸,尽是熏天的臭味。
他只在一片烂泥里,找到一只浑身伤痕累累的雀儿。
小雀儿依偎在他的手心,乖巧得让人心疼,他还没为它修好翅膀,它就已经忍不住开始扑腾起来了。
浑然忘了疼,忘了痛,只尽情的向他释放着欢欣和喜悦。
刚开始,圭柏柏把那被娄越楼说认识的,也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一排排的脱光了衣服摆在他的面前,供他挑选,他还怯怯的,不敢看,有些紧张,不敢让他做得太过分,但又不敢劝,所以只能自己在那里紧张难受着,好像已经提前替他预支了受苦受难的结果。
但现在——
娄越楼脖子昂得高高的,他的目光不能说是轻蔑,也不能说是不屑,但却很轻,是那种让你觉得,你并不被他放在眼里的轻,但却并没有任何针对的恶意。
他只是露出他自己的骄傲:“我不想要他们身上的。”
这是他第一次表达自己的看法,所以圭柏柏露出略有兴味的表情来:“那你想要谁2身上的。”
娄越楼抬了抬衣袖,他也是不带任何恶意的,平铺直叙的表达自己:“谁身上的我都不想要。”
“我想穿干净的衣服。”
另一个意思是这些人身上的都不干净,但他却也没有露出嫌弃的模样,就像他所说的那般,他只想穿干净的衣服,就这么简单而已。
但在这之前,这种如此明朗的,自信表达自己骄傲的姿态从未在少年身上出现过,以至于旁的人听到了,特别是那被说“不想要”
的那些人的耳里,他们就会听出无尽的恶意和羞辱,而这羞辱其实大多是他们自己加诸于自己的——竟然被一个凡人嫌弃了。
在没有比这更令他们觉得羞辱难受的事情,所以他们哪怕是被圭柏柏扒光衣服,但他们并没有觉得圭柏柏做得有什么不对,他们欣然接受圭柏柏加诸于他们身上的压迫,然后把所有的情绪和恼怒,包括仇恨都投放到了娄越楼的身上去。
此时正瞪大眼睛,瞅着娄越楼,而娄越楼并没有看向他们,他包括刚刚说得那句话,也只在圭柏柏问他认识之前扫过一眼而已。
到后来,他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们,他看天,看地,看路边的树,看旁边的圭柏柏,大多数目光都在圭柏柏的身上,看他衣服上的花纹,看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看他脸上是否有容貌,看他眼睛里能倒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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