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烜那如同冥塔荒漠般森寒死寂的眼,让刻意靠近两人的沙武京不由得暗中打个冷战。
这个人是逼不得的!
顷刻间,一个几乎让沙武京无法接受的结论涌上心头。
那身精致妖冶、惑人心神的皮囊之内,竟然裹着头凶戾的荒兽。
若迫得狠,只怕他会将自己身人皮生生撕下,任凭魂魄内的凶兽裂骨而出。
“还想和我们兄弟谈条件么?”
给沙武英丢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色过去,沙武京冷冷的开口。
轮烜耸耸肩,颇有些洒脱的笑道:“为什么不呢?想必究竟有多少底子,你们哥俩也拿不准吧?”
懒懒抗在肩上的鹰断蓦然笼上层血光,强大的术力波动顷刻间发散开来。
听到他的话,沙武京和沙武英不由得交换下眼光,脸色都不太好看。
因为他们很清楚轮烜说的是事实。
每次当他们认为已经占到上风的时候,轮烜总会让他们看到新的威胁。
比如那个突然间术力暴涨的诡异随侍。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秘法,但当轮烜的弱不再是弱,沙家兄弟想不有所顾忌都不成。
“姓何的,我也不跟你啰唆。”
沙武京细想一下,终于挥手令众人后撤。
“可以不要同伴的命,但要用东西来换。”
“看。”
轮烜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战偶手中的黑衣身上,周身的戾气随着战偶的移动逐渐浓重。
“用不着!
清,只管和其他人走就是。
量他们也奈何不我!”
黑衣冷冷的插口道。
筋骨被扣的痛楚在移动时加倍的产生,黑衣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呻吟。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受制与沈家脱不干系,但以他的身份,根本没有立场去责怪什么。
本以为参加武斗会便能摆脱自己背负的命运,结果到最后还是要辜负清的心意。
不该沮丧的,黑衣暗自苦笑。
只是胸口像是破个洞,风吹,空旷得发慌。
“闭嘴!
留力气保自己的命吧。”
唇角轻轻扯起,轮烜邪气的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若是你成了废物,我会亲手杀了你!”
轮烜的话语中充斥着真实的杀意,可黑衣却只觉得胸腔内直存在的空洞被杀意缓缓充塞、填满。
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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