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一进去,就被里面浓重的药味呛了一下。
急忙捂着嘴,低低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小心地望过去,看到凌若辰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样子。
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床前,只是看了一眼。
便呆住了。
她根本不曾睡着,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向上方,就算眼前是一片黑暗,她也不肯闭上眼睛。
他的心头一颤,跌坐在床边,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清丽的容颜。
已经憔悴消瘦得让他差点认不出来了,这些天他都不敢进来看她,此刻真真切切地看到自己造成的后果,更是歉疚得无言以对。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卧,谁也不说话。
静静地不知过了多久。
凌若辰听到他的脚步声,感觉到他坐在旁边。
那种熟悉的气息,虽然看不见,不用开口,也知道来的是谁,只是她心念灰败,根本提不起精神来骂他赶走他,只能当作他不存在,犹自沉浸在黑暗地世界中。
兴安在外面来回地转悠,时不时凑在门口听听,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没有朱祁钰的吩咐,他也不敢贸贸然进去,只是方才他已经看到杭贵妃到了乾清宫,若是皇上在这里久留不归,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可这世事往往都不会尽如人意,甚至是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咸安宫的门外,一顶软呢红轿子停在门口,一个宫女扶着杭贵妃下轿,命侍卫开门,那侍卫先前得过兴安的吩咐,不论任何人来都不可以开门,自然不敢违令,可是杭贵妃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汪皇后,又生下了唯一地皇子,母凭子贵,就是在皇上面前也是一等得宠的红人,见到个小小的内廷侍卫竟然敢给她吃闭门羹,当下就恼了,也不多说,一抬下巴,冷冷地扫了一眼,身边跟着的太监和侍从便上前去要拉开他们硬闯。
两下争执之间,喧哗之声传进了咸安宫中。
兴安听得不对,便急急地跑出来,一见是杭贵妃,心中暗暗叫苦,先是跪下行了一礼,然后问道:“贵妃娘娘深夜来此,不知有什么事吗?”
杭贵妃冷笑了一声,“你家主子呢?他来这里做什么,本宫就来做什么,怎么?难道这咸安宫,只许他来,本宫来就不可以了吗?”
兴安无奈地望着这位近来受宠到了忘形地步的贵妃娘娘,无奈地说道:“太后娘娘方才醒来,身子还不大好,皇上才特地吩咐下来,暂时不让人探访,免得打扰娘娘休息了。”
杭贵妃杏眼圆瞪,狠狠地瞥了他一眼,轻哼道:“叫他们让开,本宫要进去探望太后,若是你们再敢阻拦,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说罢,她压根不看他们,大步朝宫门走去。
兴安顿时满头大汗,让人拦吧,只怕谁都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不拦吧,还不知道皇上在里面这么久干嘛呢,若是冲撞了圣驾,他也罪责难逃,只得心一横,牙一咬,冲上前去,挡在了杭贵妃地前面,伸开双臂拦住了她,“娘娘请恕罪,奴才真的不能放您进去!”
“啪!
啪!
----”
杭贵妃二话不说,直接两个耳光打在了兴安的脸上,冷笑道:“好大胆地奴才,为什么不能放本宫进去?这难道也是皇上亲口吩咐的?本宫今天就非要进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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