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力拒绝得很干脆。
还反复强调,T镇的治安状况一向良好,他这次受伤纯属意外。
严母天天变着花样的张罗食补,指望十天之内能让他吃胖一些,可惜效果甚微。
她拉着儿子的手哭过一次,说:“你长大了,心里的事也多了,跟我们说的却越来越少。
你都压在心里,又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上忙?”
严力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有些手足无措,眼圈也红了,终究没说一个字。
有些事,做错了便不能回头,无人能帮也无人能替。
天气好又无聊的时候,他就躺在家门前的草坪上晒太阳,脸上盖一本《厉风》杂志假寐。
夜深人静时,他曾经想过张华的身体。
不是第一次这样,也不再感觉可耻,自认为是习惯使然。
有时想想,也不能理解张华的执拗。
从不肯自己刺激后面解决,不知他怎样熬过那些压抑的日子。
难怪他一听到自己不能去找他就在电话里骂骂咧咧。
他深知自己的自私。
希望张华生理方面能够恢复正常,希望那件事留给张华的阴影越来越小,甚至希望张华一切都好。
不过是想籍此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疚感。
只是,作茧自缚的悔恨,不知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严力回到T镇当天,先到国税稽查局销假。
主任恭喜他康复时的表情使他觉察到一丝出乎意料的兴奋。
果然,主任很快便说出原因。
严力在“东源化工”
发现的那半张写有“江海石蜡”
“山西广灵”
的废纸,局领导很重视,还在会上特别表扬了他的细心认真。
为避免打草惊蛇,决定先通过外围调查搞清“东源”
和“江海”
的关系。
“‘东源’的帐你也熟,就继续参与这个案子吧。
明天先去趟镇工商局,以核对办证情况为由,查查这两家公司的登记底册。
这次,没准儿能抓到一条大鱼!”
主任眼里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时的精光。
严力也被他的兴奋感染了,苍白的脸上渐渐晕开一抹淡红。
毕竟,工作上得到领导的肯定与信任,对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稽查员来说是最大的鼓励。
心情忽然好起来,觉得这冬日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温暖灿烂。
本应该回宿舍的,上了出租车,却不假思索地说出张华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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