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行了一个礼,向后退去。
玄萧打开了阀门,真空船舱坚固的大门上的纽扣一点点的凸起,等它完全凸起的时候,一扇只容一人进入的门打开。
外头压力比真空船舱大,很快有气流从外面流到里面去,我能明显感觉到气流的运动。
“要我帮忙?”
他问。
“不用。”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看他,闭上眼睛,纵身跳入那个真空的船舱。
气压为零,我听到自己身上骨头咯吱咯吱的声响,骨头间的间隙被真空压紧,跟跟碰撞在一起。
皮肤上也如烈火灼过一般疼痛,感觉每一寸皮肤,都在按照它的纹理,一丝丝地撕裂。
我看到身上的白裙子已经被染上鲜血,大团大团的像某种明艳的花。
视觉效果,果然很好。
头越来越痛了,额头上的每条神经都在叫嚣着冲出脑颅的束缚,脖子上越来越沉重,头顶也感觉到无以复加的承重感,我觉得我的头快被压扁了。
鼻孔、耳孔、眼睛和嘴角,早已流出鲜血,此时我真希望自己手里有把枪,或者一把锋利的匕首,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一秒都不想再承受。
可是这些该死的审判官,要的就是我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中绝望地死去,这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我想笑,我想要大声地放肆地笑,就像那天走出军校时那样肆意地自由地大笑,可是我咧开嗓子,发出的声音,并不是笑声,而是呜哩呜哩的声音——好像哭声。
不能,不能,我不能让那些老不死的东西,让我的手下败将,看到我死前痛哭流涕的样子,我不能。
我曾经是那样强大,我曾经让多少星系诚服在我的脚下,我手里死过多少人,我毁灭了多少星球,我是穿黑裙的女魔王,我天生就是为征服这个宇宙而生的,我天生就不会哭,我不能哭!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开始大声地啼哭,不断地叫父皇。
父皇,父皇,我错了,女儿知错了……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终于解脱了。
痛苦的感觉到了顶峰,就慢慢地消退下去,灵魂脱离了肉体,肉体粉身碎骨,也不会再有感觉。
我已然死亡,真空船舱中飘散着我的躯壳碎片,零零散散的,我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些碎片,不觉得悲伤,倒觉得轻松。
只是想到父皇,多少有些心酸。
既然已经死了,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吧?我想去见见父皇,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面。
我在真空船舱中盘旋,想要找到能出去的出口,转了一圈,没找到出口,倒看到玄萧穿着特制的压力服,手里拿一个网兜,进到真空船舱里来了。
他来干什么?
我好奇地看着他,他漂浮在真空舱中,开始收集我的尸体碎片,他收集得仔细,动作很轻,不像在收集尸体碎片,倒像是收集什么稀世珍宝的碎片。
我看着他把碎片都收集齐了,才想到自己是想离开的,他要出去了,我拽着他的衣服,想跟着离开,却是一阵晕眩,眼前一片漆黑。
☆、流放地球
醒来的时候,我的尸体碎片已经凝结成当初不曾受破坏的样子。
我发现自己漂浮在一层淡蓝色液体中,四壁是透明的玻璃,这是一个大型的培养皿。
“你醒了。”
培养皿前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有些眼熟,只是,比起我印象中的那个他,现在的他,更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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