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敬已,韩敬已!”
她抱住他的腿,无声的哭泣。
九安是林嬷嬷的小侄儿,也是阜南道最后一个真心待她之人。
韩敬已笑而不答。
“我承认,我承认还不行么,印章是我偷的,你杀了我吧,求你杀我,不要再连累无辜的人。”
她给他磕头。
“唔,该怎么罚你呢?”
韩敬已问。
她用力磕头,“原谅我一次,韩敬已,我真的没办法了,他们要逼死我祖母,我只有祖母……”
“谁说只有祖母,你还有我啊。”
韩敬已笑道。
这样的笑令她遍体生寒。
“殿下,”
她泪水涟涟仰望他,殷殷地道,“我想回家,放了我吧,求您放我回家。”
“这里便是家。”
刘玉洁摇头。
韩敬已笑,低头寻她耳畔,“难道想去我那里?”
刘玉洁尖叫着挥开他,险些打翻侍女手里的汤药。
韩敬已伸手扶住侍女,“凉一凉再喂王妃喝。”
虽然他的眼睛暂时离开那个女人,但直觉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她,她爬向九安。
“九安,醒醒啊九安!”
她哭着擦男人脸上的血,男人的嘴角一翕一合,似乎在努力说着什么,她附耳贴近,两颗晶莹的泪珠猝不及防落在男人的嘴角,男人笑了笑。
她饮泣,“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九安。”
雪白的帕子很快就被浸透,乌红一片。
她嘶喊道,“九安,对不起!”
便死死捂住男人的口鼻。
男人抽搐了一下,渐渐平息,死灰般的眼里只余一抹解脱的痕迹。
此时此刻,仆妇们眼中的刘玉洁决绝的令人心生畏惧,她们愣在当场,忘了阻止。
韩敬已自后面探头,“他对你说什么,情话还是长安的消息?”
他杀了那么多人,还若无其事的微笑。
刘玉洁转首望他,目光空洞,柔软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连站都站不稳,却忽然发疯似地扑向他。
韩敬已嗤笑一声,刘玉洁就被蜂拥而上的仆从按倒。
“还要我再教你一遍什么叫顺从?”
他云淡风轻的俯身,乌黑的眼瞳映照她苍白的容颜,“再敢忤逆我,这辈子都休想见到你祖母。”
祖母!
刘玉洁哀嚎一声,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韩敬已的小腿,似要扎进他的骨血中不可。
她强行挣开束缚,云鬓散乱,衣衫绽开,有多狼狈就有多撩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知这番海棠泣血的模样如何激荡男人心尖的呵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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