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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晚玉得到准确的消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二人不骄不躁,安守本分,此番有功,去秋扇那里各领半月月例吧。”
恩威并施,知琴知棋姐妹二人更是一扫此前不得主子重视的踌躇,磕头谢恩,喜笑颜开。
“杨志文如此仰慕二妹妹才名,无缘得见岂不是一大憾事,咱们便成人之美。”
容晚玉嘱咐一番,知琴知棋二人领命,于嬷嬷经验老道,又补充一番,只待自以为是猎人的狐狸出手。
天色渐晚,外院却还热闹着。
容府之君,寒门出身,官至侍郎,一向为天下寒门学子所向。
容束对于这些与当年的自己相仿的年轻学子也有惜才之心,招揽的门客众多,常常与其在外院谈古论今,吟诗作赋。
今日之宴,论贤论长。
“家宅,安宁才可长顺。
嫡庶尊卑,长幼有序,是自古之道。
继承家业,当以嫡长为尊。”
席间,杨志文手握酒杯,喝得微醺,言辞咄咄。
其余人或附和其言,或有贤者为先之语,大多老生常谈,不足为道。
容束笑着捋了捋胡须,未复其言,侧首看向不发一言的迟不归,“迟小友可有高见?”
自容思行向迟不归进学,容束皆看在眼里,以往连生人都不肯见的行哥儿,如今能稳心求学,实在在他意料之外。
他将迟不归聘请入府,一是恩师所托,言此子学识心性皆为上乘,结个善缘;二则是见幼子冥顽不灵,气走了数个老学究,想让年轻的试上一试。
迟不归能胜任此职,确实让他高看一眼,偶与其谈论,发现此子无论是学识还是见地都不俗,越发爱才。
杨志文见容束没有答自己的话,反而去问一个才中举的毛头小子,心中愤愤,拂袖落座。
他比迟不归早入府一年有余,比其他学子更擅钻营,摸清了容府的门路,捧二小姐的才名,萧姨娘暗中照拂,日子好过不少。
念此,杨志文摸了摸袖中的香帕,想起对自己芳心暗许的佳人,又放松许多。
那迟不归教书教的再好,也不过是个先生,自己日后若能做这容府的乘龙快婿,前程自然无量。
“承家业,是为延长者之志,古来立嫡长者有,立贤能者有,不凭下意,但闻长者之心。”
迟不归跳开了众人的思辨,却以上位者的视角发表了见解。
此论看似脱题,却正合容束的心思,不由得拍案叫绝。
他之所以站队太子,也并非欣赏太子之能,不过是皇帝倚重,骨子里还是保皇中庸一派。
“迟小友所言极是,当浮一大白。”
迟不归从其意,举杯共饮,垂目杯光,未尽之言在心。
但闻上者之心,上者之心不正,下位者莫不拨乱反正?
主君聊得尽心,作陪的门客们也奉笑脸,一时间到有些宾尽主欢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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