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去那样干。
真是一群大混蛋,
全都混你妈的蛋。
永嗔一眼望见,险些笑出声来。
韩越冷脸看着他,推过一卷书册来,“这是我写的诗,您看看如何?”
永嗔敛容,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一戳一蹦达。”
他下死劲掐着自己手心,好险没笑出来。
韩越问道:“如何?”
永嗔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听说将军祖籍山东?”
“正是。”
韩越瞪着一双饿狼似的眼睛,盯着他,又问一遍:“如何?”
永嗔微微一笑,打好腹稿,徐徐道:“大将军这诗写得好!
您看——‘大明湖,明湖大’虽无动词,却动感十足,立时就让人感受到您对家乡河山的热爱……‘有荷花’却笔锋一转,由大转小,把人引入大明湖满堂红的遐想中。
就在赏诗之人闭目掩卷满鼻荷花香时,您却化静为动,以鲜活的生命力——□□之动,对比荷花之静,以静写动,以动写静,则动静剧增十倍,实在是好笔法!”
韩越明显愣了,大约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冷着脸僵了一会儿,硬邦邦道:“不是奉承我?”
永嗔笑道:“不敢。”
他捧着那诗,似乎余味未尽,又道:“将军童心可见,‘一戳’二字用的极妙——以己入画,与大明湖美景浑然天成,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此诗乍看是您的‘出世’情怀,但细嚼之下,却字里行间暗示了将军的‘□□’情结。”
“果真?”
韩越起身,探头也去看自己写的那诗,心里嘀咕:娘的,老子写的诗,每次给幕僚副将看,他们一个个苦着脸跟死了爹一样——难道是他们功夫不到,赏析不来?
“自然是真的。”
永嗔正色道:“真正的诗人,既豪放,又婉约。
辛稼轩苏东坡之流皆如此。
此诗虽是言景小令,但可贵的是,将军描写□□只限于‘一蹦达’,而没有刻意地刻画蟾鸣之音,更隐含了‘多做事、少说话’的实干精神!”
韩越听他比出辛稼轩苏东坡来,知道这是大诗人大文豪,不禁半信半疑。
他原是知道自己写的诗难登大雅之堂,拿来给永嗔看,也是“和解”
的意思。
要他一个粗莽将军给人示好,实在为难。
照他想来,他看了永嗔擂台上丢脸的一面,这会儿也给永嗔看看自己丢脸的诗,那就扯平了。
没想到永嗔情真意切给他夸起来,倒让韩大将军不知如何是好了。
永嗔也看出韩越的和解之意。
这种顺嘴的好话,只要他愿意,那真是能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搬。
韩越呆着脸沉默了片刻,干巴巴道:“既然来了这里,您就跟着我好好干!
以后有我一口吃的,自然也少不了您的。”
这是他跟身边的人常说的话,这会儿跟个殿下说这种话,实在显得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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