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聂未面前就如同中了定身咒,半分也施展不出来。
其实很正常。
应思源心想,在曾经手握自己生死大权的人面前,心底总会油生一股惧怕之情,敬之畏之,避之远之。
可他们毕竟一个是老师的学生,一个是老师的外孙女,将来定然还有接触的机会,若是始终这样见外并不好。
应思源亲切地想要拉近两人距离:“阿玥,给小师叔添点茶水。”
闻人玥哦了一声,默默地走过来,拿起茶壶,试了试温度,往聂未的茶杯里续了一点茶。
她的手腕非常纤细,戴着一串很常见的红绳,上面缀着的金葫芦微微颤动。
“手怎么发抖。”
她听见小师叔突然出声,“你……怕我?”
聂未突然觉得非常无趣。
他知道很多人怕他。
见过最可笑的表现是,怕他怕得上了手术台,结果手抖得拽不动拉钩。
他没想到闻人玥也怕他,怕得倒个茶都手颤。
他做了什么,她要怕他?
任聂未再博学,也不会晓得。
这笨口拙舌,表情呆滞,手足无措,心率失控的种种症状,都指向了一种学名叫做“近情情怯综合症”
的相思病。
闻人玥原本就紧张,聂未简简单单一句话,像一柄锋利攻心的柳叶刀直插过来,令她心口一疼,手底一僵,茶壶险些倾倒。
听见应师叔在身后笑起来了,她急慌慌地捧着茶壶,退到应思源身边去:“不是。
没有。”
“阿玥来。”
应思源拍了拍闻人玥的手臂,对她做了一个“不要怕”
的表情。
应师叔的手很温暖,闻人玥安心了不少:“应师叔,我给你倒茶。”
看她对应思源笑得十二分自然,聂未垂下眼帘,拿起温热的茶水送到唇边——
“以后不要边走路边听歌。”
她一怔,心想一定是应师叔和他说过自己这个坏毛病了,更加拘束不安:“知道了。
不会了。”
应思源看得出她十分难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聂未好像也有些不自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想大概是两年未见有些生疏,不过以前两人的关系也很紧张就是了。
师弟的性格就是那样,不与人亲近:“聂未,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很累吧?一下机就赶过来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你还要回家去见见家人吧?那我也不便久留你了。
过两天等你回医院述职了,我们再聚聚。
外面还在下雨吗?你是开车来的吧,叫学生给你拿把伞,免得上车时淋湿衣服。”
应思源罗里罗嗦一大堆,聂未也觉得耽搁得太久,实在无味,于是起身告辞:“我先走了。”
见聂未离开,应思源又对闻人玥道:“阿玥,你先回去换件衣服,然后去我家吃饭。
叶子今天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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