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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只锁最大的区别却不是沉重样式,而是颜色的新旧之分。
石榴果的这一只锁应该是被人当作宝贝似的精心爱护着,银子特有的亮色尽显,或许是主人常常抚摸缘故,石榴的叶子更有些模糊不清。
反观大的那一只,又发乌,又发黄,叫人看了就生厌。
凝萱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轻轻将匣子的锁头一落,“咔嚓”
一声,似乎也落定了这段父女情谊的最后希望。
凝萱笑道:“父亲放心,我到了小桃坞定与姊妹们好好相处。
只是……”
话音一转,果见魏清冼面色有些沉郁,凝萱心中冷笑,话语却甚是恭敬:“只是我屋子小,也没什么东西,便不劳烦温妈妈帮着收拾了,大太太那里给我送了个丫头叫笑槐,我们俩加上宋嬷嬷足矣。”
魏清冼的脸上浮现了几分恼羞,也有几分的尴尬,他狐疑的看了看凝萱,试图从凝萱的脸上找出什么迹象。
一个十岁的丫头,难道也敢嘲讽自己?
可魏清冼看来看去,只觉得凝萱的眼睛里全是真心实意,暗道自己多疑。
这样一想,对凝萱就有了几分的和蔼:“你也别怪父亲心狠,宋嬷嬷老糊涂了,哪里知道咱们房里的事儿,你母亲当初是陪嫁来不少东西,可家里吃吃喝喝哪一样不需要钱?这十来年也花的差不多了,她倒是余下了些首饰,我原本怕你年纪小,不懂事,在孝期做出错事,可现在看来,我的萱儿是个好孩子。”
魏清冼下了长榻,径直走到博古架前,从上面的一个楞格里拿下一只方盒:“这是你母亲惯用的东西,如今我也给了你,免得将来你继母过门,你心里落下什么埋怨。
第九章同心锁
凝萱心中波澜不惊,谁都知道钱是好东西,可有些钱明明该归自己,却不能开口要,开了口就是要送命凝萱一反刚才的常态,这一只匣子却没动手打开,而是乖巧的和魏清冼道谢。
魏清冼僵硬的抬起手,轻轻摸着凝萱的小脑袋:“有什么委屈只管来找佟姨娘,屋里短了什么也别轻易和大房那边开口,咱们三房要有自己的骨气。”
凝萱要不是养成了良好的心性,只怕听了魏清冼的话会嗤笑出声来。
三房的骨气
三房的骨气就是对女儿不管不顾,三房发骨气就是差点叫亲生的女儿饿死,三房的骨气就是不知羞耻的霸占了亡妻的嫁妆……
凝萱低眉顺目的捧着两个匣子,心中却暗道:这个父亲真是天真,难道以为宋氏的钱财会轻松进他的腰包?不分点肉出去,剩下的三家会甘心?而她要做的,就是趁着继室填房没过门之前将这笔钱料理明白,怎么浑水摸鱼,才能叫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又不深受其害呢?
凝萱冲着父亲淡淡一笑:有一种方法叫做借刀杀人。
她虽不会叫人见血,可也得叫这个父亲的心里见点红。
“父亲,那我先回去收拾了,还是叫温妈妈在书房伺候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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