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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寒冷感同身受的廖思危情不自禁地深切同情他。
她想把伞留给他算了,就算不像衣物那样可以温暖皮肤,至少能遮挡风雨。
这个念头倒是一瞬间就产生了,问题是怎么把伞给他——自己跑上前去客套一番,打死廖思危也干不出来。
要是让人家误会她的动机,那可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廖思危经过电话亭,趁他背对着自己,不动声色地把伞立在了门边。
一群没骨气的渣子,真是丢吃喝党的脸。
宁肯吃泡面也不想出门,博斯很鄙视这种性质的懒惰。
他作为表率,一马当先,在拒绝营业的食堂吃了闭门羹后,不但没有气馁,反而再接再厉,步行一公里到学校山坡下的面馆,终于美美地吃了一碗鱿鱼羹面。
吃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格外提高警觉,手始终插在装钱包的口袋里,直到结完账,他才发现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顺手牵羊了。
“靠,早知道就不用这种大众的款式。”
博斯很犹豫地摸了摸身上的名牌衬衫,这个干洗可不划算。
仗着鱿鱼羹面的热量,他冲进了街对面的电话亭。
看起来不大的雨,不消一分钟就让娇气的衣服表面起了球。
一碗鱿鱼羹面才8块钱,这衬衫可是它的100倍。
博斯打电话给那群懒骨头,“死人,来接我。”
那群宁肯吃泡面的懒骨头当然不会理他,“我们看过了,丁点儿大的雨,自己跑回来。”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博斯挂上听筒,目光落在电话亭门口,一把伞?
收起的长柄老式雨伞,靠在电话亭的门框上,还在滴着水。
博斯疑惑地四下看了看,没有人。
他还不至于蠢到认为这是谁记性不好留下的——有谁见过大雪天把炭忘在路上的?反正放在这里也是被别人捡走,博斯面色自若地拿起伞,撑开走远。
廖思危从提款机取了500块钱,她一个月的生活费。
本来她习惯用多少取多少,但是学校的提款机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总不能每次都跑出来取,还是一劳永逸的好。
学校附近有个摊子,3块钱一个盒饭,可以随便要素菜,再加5毛的话就可以买个荷包蛋。
虽然家里是开饭馆的,但廖思危从来没有任何挑三拣四的习惯,反倒节俭成性,够吃就行决不摆一点派头。
廖思危把5张崭新的新版百元塞进钱包,刚一回头,一个人从后面跑上来狠狠撞了她一下,立刻跑掉,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另一个人紧跟着又一撞,不过眨眼工夫,两个贼就跑远了。
一秒钟后廖思危才反应过来,并没有像多数女人那样尖叫,甚至连“抓贼”
两个字都没喊出口,只是拼命地开始追。
对方很快跑得无影无踪,廖思危呆站在一排简易门面房前,头脑一片空白。
有人跑过来,把她跑掉的发卡还给她。
没人知道刚才发生过抢劫,除了她自己。
廖思危什么也没说,接过发卡,说了声“谢谢”
。
她慢慢朝学校走去,经过盒饭档,对“3——5元经济实惠”
的手写牌子看了一眼;经过电话亭,对门口看了一眼。
钱没了,连盒饭都没来得及买。
伞也没了,是谁说好心有好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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