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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视野里一片昏暗,她神情有些迷茫,一时分辨不清自己身处哪里,她甚至有些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处于这个境地,手脚又太冷了,她冻得直哆嗦,好像脑袋也被冻僵了一般,好半天都处于混沌之中,运转不开。
她身下倒是铺了一些稻草和皮毛,只是那皮毛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了,发出阵阵臭味,这样气味,让人恶心,皮毛颜色也并不清爽,那上面皮毛几乎都粘成一块一块地,灰色黑色混杂一片,根本看不出这皮毛原来模样,孟青夏近有点被白起惯坏了,从吃穿用度上,白起都很讲究,她跟白起身边,也不免要沾光,要知道,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情况要比现这样要糟糕得多了,但当时她还能忍受,有这样待遇,当初她应该会谢天谢地,可现反而有些忍受不了了,因为这恶劣环境,孟青夏一张小脸都黑了下来。
外头好像是下雪了,因为孟青夏躺这个地方,隐隐约约从外头嘈杂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外头人好像不少,这里气氛十分紧绷,那不安感觉从头蔓延到脚,不仅仅是她身处这间帐篷,就连帐外马蹄声和脚步声都格外混乱,谩骂声时不时地从不远不近地方传来,好像抱怨突然下雪天气,让谁谁谁不小心滑了一大跤,帐篷太少,让他们只能外头挨冻之类……
原来是下雪了……难怪,这样冷,让她以为自己时不时掉入了冰窟中……
这天气可真是无常,白天还好好,太阳还那么暖和,怎么到了夜晚就开始下起雪了,孟青夏呵了一口气,遇上了这冰冷空气,立马变成了白雾,她身上还穿着离开禹康时昆白非要给她裹上厚厚保暖衣物,可眼下似乎一点也不顶用,孟青夏虽然嫌恶身下那发出臭味又肮脏皮毛,但为了不让自己冻死,她还是不得不那上面蜷缩成了一团,以此找到了些许暖意,手脚才隐隐约约恢复了些知觉,脑袋也略微清醒了一些。
她此刻正身处一间帐篷之内,这帐篷很小,似乎是临时搭建,所以才有冷风夹杂着冰碴子时不时地从外面灌进来,她身下干草和皮毛显然也是临时找来,大概是怕她冻死这里,好她手脚没有被束缚住,除了脑袋还有些疼,她并没有感到身上有受伤或者被虐待痕迹。
头疼……哦,对了,她好像记起了一些什么,阿修和阿观呢?怎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这里又是哪?是谁把她挟持到了这里?他们又有什么目?她记得……他们好像遭到了突袭,是谁袭击了他们,她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该说,当时她根本什么都还没看清,只知道周遭忽然一片混乱,然后自己脑后便被钝器一击,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袭击她钝器,应该是某件武器背面处,并没有伤她太重,目只是要她失去知觉,老老实实地不再挣扎,比较好被掳走罢了。
阿修和阿观是负责看着她,她既然已经被人掳走了,想必阿修和阿观应该没能对付得了突袭他们人,也不知道阿修和阿观有没有出什么事,毕竟只是两个年轻少年,人也并不算太差,若是他们出事了,孟青夏仍是感到有些可惜,甚至心中会感到不安。
但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些时候,她自己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孟青夏自醒来后,便表现出了出奇冷静,她虽然也害怕,可个性使然,让她第一时间强制压下了那不安感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吵也不闹,只睁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自己身处环境,耳朵也没闲着,静静地听着外面动静,她跟白起身边日子久了,大概胆识也跟着见长,这种时刻,她竟然不是害怕自己会不会死,而是立即开始分析起自己该采取举动利弊来。
至少目前为止,她看起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掳她来人,如果想要刁难她,就不会特意为她搭一座帐篷,找来这些皮毛了,至少……她对那些掳她来人,应该还有利用价值。
外头人数不少,应该都是带兵器人,她行动尚且自由,但恐怕逃跑可能不大,一旦她轻举妄动,反而打草惊蛇了。
不知道,掳走她到底是什么人……
分明应该思考自己处境时候,孟青夏脑海中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双蛊惑人心,却又危险慑人蓝色眼睛……一想到这,孟青夏脸色便不大好看,一脸沉重地叹了口气,立马又空气出呼出了一团白雾来。
若是阿修和阿观能好好便也罢了,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又突然不见了,这可说不清了,恐怕白起现正生着气吧,毕竟她逃跑事情也没少做,可这回,她可真是冤枉了……
她倒是希望她真是逃了啊,可这会分明是进了狼窝了,白起是个傲慢男人,岂能容忍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威严?
孟青夏神情十分郁闷,也十分无奈,她承认,她是有些害怕白起生气,若是她真逃跑了,那便也罢了,可这回……唉,谁教她前科累累……
正思索间,帐子外头突然传来了动静,似乎有人朝帐子这来了,外头原本吵乱声音也顿时停止了,那人就站帐子口,帐内帐外都黑乎乎,孟青夏无法凭借肉眼多探究到什么,只听帐子口那人好像想要进来,他开口问了守帐外人一句:“里面人醒了?”
自然没有人能回答得出那个男人问题,孟青夏看上去横竖就是个小胳膊小腿小孩,当然没人会将她放眼里,不必担心她会不会逃跑,为此她这里头,也没什么人进来看过她,外面人并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是昏迷是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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