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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貂侥有兴趣地盯着他恐惧的模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你的脑子被吃了——不,哪有那么简单?那是帮凶的惩罚,你这主犯,自然有更丰厚的待遇。”
林梓枫惊恐地盯着她,猜不出世上还有比脑髓被吸食更可怕的事情。
想问,口舌却因恐惧而僵硬,问不出来。
那只被它喷出的怪虫在空中绕了一圈,又嚓嚓地振着翅飞了回来,一个劲地往林梓枫脸上落,吓得他捂着脸大声惨号。
飞虫找不到鼻孔,便绕到他右耳旁,倏忽间钻入耳道中不见!
那虫子往里钻时定然是冲破了他的耳膜,耳中流下一道鲜血,痛得他捂着耳朵哭叫不止。
香貂道:“蚀魂蠓已经完成任务,该杀的人都杀了,无处可去,只想归巢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虫子叫蚀魂蠓,幼虫喜爱食脑。
你的身体,便是它们的巢穴呢。”
这可怕的话传进林梓枫那只完好的左耳,他顿时魂飞天外。
香貂笑着说:“没有错,你的身体,便是它们的巢穴。
还记得我刚回来的那天晚上,用指甲划伤了你的脸吗?我的指甲缝中藏有‘蚀魂籽’,也就是蚀魂蠓的卵,借着那伤口进到你的皮下,幼虫在你的血肉内孵化,顺着血脉游走,慢慢咬噬你的五脏,化作成虫时,就从你七窍中钻出。”
林梓枫眼前一阵阵发黑,恐惧的透不过气来。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这些日子身体时的奇怪麻痒,果真是如同小虫在血脉里钻动一般。
又记起有一日晨起时,床帐里不知从哪里飞来许多怪虫——那竟是在自己身体里孵化出的虫子吗?
想到这里,皮肉底下奇痒顿起,他惊恐地用手在痒处抓挠,希望把异虫抓出来,却只有自己血淋淋的皮肉塞满了甲缝。
香貂上前逼近一步,以便让自己刻毒的话清晰传进他尚完好的一只耳朵中:“成虫以那长刺蜇那些我下了咒的人——就是对小姐犯下死罪的人,这便是它们产卵的方式。
幼虫随后便食尽他们的脑髓。
待那些人被杀绝,孵化的成虫便回飞回老巢,也就是你的身体里。
不过,它们不会即刻食用你的脑髓,因为你是它们的巢穴啊。
它们只会吃你那些无关性命的血肉脏腑,慢慢地钻,慢慢地吃,直到你性命将绝,才会进到你的脑中……现在,罪人已杀绝,蚀魂蠓们,该归巢了。”
似乎为了配合香貂的话,传来一阵密集的嚓嚓声,几人抬头看去,只见数十只蚀魂蠓自四面八方飞来,纷纷落向林梓枫的面部。
林梓枫抱头号叫着躲避,在一只蚀魂蠓钻入完好的那只耳中的一刻,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林梓枫,我从舍三爷处换来蚀魂籽和幻化人形的能力,报酬是送给他一个蛇童子。
我用舍三爷给的药物每日浸泡你的儿子羽涅,为的便是将他变成一个失去本性、酷爱吸血、受人所控的傀儡——蛇童子。
也好让你尝尝小姐父亲临终前因担忧女儿而受过那剜心般的痛苦。
……”
林梓枫惊骇地睁大双眼向羽涅看去,移开捂住头脸的手,绝望地向羽涅的方向伸出。
这一移,飞虫们找到了通道,纷纷钻入他的七窍,更有性急的,竟咬破他的脸颊,破皮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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