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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个阴雨绵绵的中午,她拿着盖好章的请假条从办公室出来,在楼道转角处看到了那个趴在平台窗边,伸着脖子往外张望的身影。
抱着“下雨有什么可看的”
的好奇,她朝那边靠了两步。
没成想那人听到脚步声,饶有兴致地指着半开的窗户说,“你看这些水痕,像不像小李子脑瓜顶上的剃痕?”
“小李子”
是他们年级一位物理老师的爱称,这位李老师以幽默风趣出名,但教的不是姜宁妤的班级。
因此当那人转过头,二人四目相对,都沉默了。
那个人就是陆离。
后来姜宁妤知道他认错了人,觉得他搞笑,但对方却似乎“很记仇”
,就在傍晚放学后,抱着湿漉漉的篮球,经过她时忽然微举双手,吓唬似地对她做了一个“投球”
的动作。
当时真戏弄到她了,惊得她后退了一步,眼睛都睁大了。
不过陆离没真的松手,只是移开眼,低头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坏笑。
在印象里,陆离一直都是少年心性,肆意开朗,偶尔有点小坏,但临栩月就……
……
“不好意思!”
路人不小心的撞肩使得姜宁妤从乱糟糟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可到了公司大厦楼底下,才发现自己忘带工牌,被闸机拦在了外面。
关系不错的女同事下来帮她刷门禁,见她整个人状态有点魂不守舍的,不由地笑着打趣她,“怎么啦Ningyu?昨晚庆生太晚了,今天没精神啦?”
一听到“庆生”
这个词,姜宁妤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却只能辩驳,“没,最近工作不是多了么,压力有点大。”
对方点头感慨,“确实比以前多了,但昨天好像不是你oncall吧?”
姜宁妤打了两句哈哈,赶紧回到了工位上。
一如既往地看到了一杯拉了花的拿铁——奶泡拉出了一只抽象的天鹅形象,而天鹅的头,是一颗爱心。
姜宁妤下意识地朝靠近老板办公区的方向望去。
恰好与一双清亮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实习生弟弟像害羞一样,飞快地低下头,露出了两只微红的耳朵。
“……”
这是他连续第五天给她做咖啡了。
“Che挺有意思的,听老板说,他最近天天早上学拉花,失败的咖啡就自己喝,都喝吐了。”
旁边工位上的女同事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突然像聊笑话一样,对姜宁妤说起了这件事。
姜宁妤熟稔地装起糊涂,“可能是他的个人爱好吧。”
见她这样,女同事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心情复杂的一天,代码却跑得顺畅,bug也修得及时,工作异常的顺利。
姜宁妤长长地伸了个拦腰,偏过头,就能从六十层俯瞰日落时分波光粼粼的江景。
六点了。
是时候吃个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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