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日日的逼债中,他曾经厌烦透顶,想抹得干净,重新生活。
就这样,跟孔芣苢交起了朋友。
芣苢,就是诗经中“采采芣苢”
那个芣苢,岁安说自己没文化,不认得,称她为“不管”
。
不管的父亲孔季夏其实很有来头,曾做过A市代理市长,后来因为当年一起堤坝事件,毁了前程。
被开除党籍、剥夺职权不说,还负了一年的刑事责任,出狱后被安排至B市图书馆做事,普通工人而已。
几十年拼来的功名利禄一朝成烟云。
他本人似乎也还看得开,做一行爱一行,研究图书索引分类,写点考据文章,清淡自守。
时运凑巧。
中央有一领导视察B市,该领导有个特点,每至一处就要考察当地的图书馆。
由是认识孔季夏。
孔季夏的博学多才和铿然气度给领导留下很深印象,便被指名要求随路陪同,相谈甚欢。
有次在路上,领导说起少年时代看过一本书《……》,对他一生产生很大影响,但是后来再找就哪都找不到了。
言语间颇为惆怅。
孔季夏记在心头,利用资源调查各大图书馆,却一无所有。
偶然对女儿说起,女儿却很轻松地帮他在网店上搞到了。
拿着那本书和尚未熄灭的抱负,孔季夏上京拜访那领导。
后来,运气就来了。
待到不管同学研究生毕业,孔季夏已调去京城供职。
在岁安与不管的交往中,一直是不管主动。
无论一开始对岁安剑拔弩张的仇视,到后来虎视眈眈的追求,再到毕业前夕斩钉截铁的分手。
不管是个性情激烈的女子,像一蓬火,要么燃烧,要么成灰,绝对没有过渡地带。
她与岁安不是一个系。
她是英语系,岁安是外交学系。
她率先找岁安,站在教室口,双手插在裤兜里,拽拽地说:谁是周岁安。
周岁安以为又一朵桃花扑通落到自己头上,站起来,说:鄙人就是,有何见教。
女孩道:周岁安,你给我滚出来。
闻言,教室肃然。
周岁安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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