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
程觥又问他。
“S市,离这里不远。”
“过年后回来上班吧。”
程觥忽然换了话题。
“不回。”
箫狩却没有任何不适应,跟上程觥的思维,淡然回答。
“凤林公司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需要你。”
程觥的话语坚定如斯,以至于让箫狩忽然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好像有某个人给了他温暖的可以依靠的承诺一般的。
想了想,箫狩问他,“为什么骗我?”
“因为想看看在钟翰全力阻扰的情况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程觥如实回答,声音平静,面色认真,再没了平素里箫狩常见的那看似尔雅实则狐狸一般精明的笑容。
箫狩道,“方法真奇特,玩够了么?”
程觥想了想道,“一直没有玩。”
箫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两人已经到了箫狩家附近的一间小酒吧。
程觥推门走了进去,箫狩紧随其后。
两个人在门口的垫子上跺了跺脚将鞋上沾的雪弄掉之后,一起进了酒吧。
大概因为今天是除夕夜,所以酒吧里不似平常的喧嚣热闹,今天这里人烟稀少。
程觥在吧台前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箫狩坐在他旁边。
程觥本想问箫狩喝什么,又想到祁聿君和他说过箫狩酒量极差,便没有问他,直接对吧台里的酒保说:“要两杯BallantinesSpecial17Year。”
酒保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倒酒了。
程觥问箫狩,“喝过么?”
箫狩自嘲地笑了笑,“喝过,全世界的酒都喝过。”
程觥挑了挑眉,示意箫狩说出个一二三。
箫狩却看的有些怔忪,原来这个老狐狸,除了微笑和不微笑,也有这样不羁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了解程觥,一点都不了解……这个认知让箫狩有些不舒服。
程觥见箫狩一直不说话,便道,“我听祁聿君说你喝一点酒就倒地不起的。”
箫狩有些汗颜,点头说,“是的,酒量很差……”
“那怎么喝过全世界的酒?”
箫狩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酒吧里灯光本就惨淡,所以程觥并没有发现。
为什么喝过全世界的酒呢?因为大一的时候爹妈死了,所以难过地在宿舍里抽烟喝酒……每天都喝着不一样的酒,每一瓶都是不一样的酒,喝了一个多月……所以,只要是有些知名度的酒,箫狩都喝过,只是味道,一个都不记得……只记得心痛的想要颓废下去的感觉,只记得这些酒喝到肚子里之后,脑袋就不会记得那些令他心痛的事情,只记得喝过酒再抽烟以后,这个世界都和他无关的感觉……
箫狩是讨厌那个时段的自己的,非常、非常地厌恶……厌恶到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牵动那个时期的回忆,就好像有手抓他的心脏一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其实,他知道,他只是不愿意面对那样的自己,不愿意面对那时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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