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罕见地有些茫然,直到那人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我叫,江屿白。”
“……没有家,被人赶出来了,回不去。”
中年人擦着弯刀刀柄,一边打量着他:“江屿白?好奇怪的名字,我叫巴林,猎户出生。
看你年纪不大,应该是被抓去做奴隶了吧,那些血族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你受这么重的伤被扔出来,就别想着翻身了,藏好了想想怎么过下半辈子。”
血族……
江屿白下意识偏头捂住眼,心里涌起阵阵心悸。
“行了别捂了,知道你是什么情况。”
巴林不耐烦道,“人类刚结束初拥都控制不住自己瞳色,正常现象。”
江屿白闷头应了一声。
别的血族那是控制不住,他是一直那个瞳色,那样张扬的血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吸血鬼。
这猎户胆子也挺大,居然还敢把他捡回家,估计以为他是本地的普通人。
江屿白发呆盯着木桌上破旧的煤油灯看了会儿,巴林在边儿上擦完弯刀擦猎枪,一点一点将上面暗红色的血迹擦干,粗布衣裳不太讲究地垂到地上,桌角椅子腿儿发霉了一大块。
不管是哪一辈子,江屿白都没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巴林似乎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沉默着专注自己的事。
江屿白等着伤口没那么疼了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才六七天吧。
就你身上那么多血,我以为你要睡个把月,我还怕你直接沉睡呢。”
虽然知道可能性很低,但他还是问道:“……没有人找过来吗?”
巴林将猎枪放在一边:“没有,你的家人大概放弃你了。”
江屿白沉默片刻:“我在这里没有家人。”
“也没人找相好,让你失望了,治好了早点回去,别让那姑娘久等。”
“……”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在哪儿捡到我的?”
“多兰里沼泽,不远,带你去看看。”
出门时他身上多了件黑色的披风和面罩,巴林嫌他的眼睛太显眼,把披风戴的帽子往下拉了拉,直到一点也看不见他的眼睛才松手。
没什么人闲的没事会跑到这片沼泽中,这里一点活物都没有,只有烧焦的林木和危险重重的沼泽,巴林只带他站在外围看了眼。
江屿白认出了这片沼泽,他曾在这里断过一条手链。
所以传送阵并没有将他传送到未知的地方,而是在那二分之一概率中选择了与其他人不同的一路。
回程路段不远,恰好碰上小雨,他们一路小跑着回城中,就见前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江屿白脚步一顿,被巴林拉着往后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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