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牧笑开,说:“也是,小孩子对这种事最敏感。”
言语下似乎还有别的意思,但魏明智没有再说话。
许嘉慕其实一早就知道这天许天翊会生病,或者说年少的时候,他都会固定的选在这一天生病。
一开始许嘉慕只是觉得奇怪,以后等到魏伯无意中提到这一天是许天翊生母的忌日,他才明白真正的原因。
不管有意或者无意,一直以来,许天翊就喜欢将自己与众人彻底的隔离开。
习惯将所有事藏在心底,即便这样的心事偶尔会造成他过重的负担,他也只会选择以另一种沉默的方式将它们发泄出去。
成年后的许天翊独立自省,强势到让他身边的所有人觉得他不近人情,但许嘉慕却忘了,是他小时候的成长环境逼得他变成了日后的那种样子。
盛夏的月光明晃晃的落进房间里,许嘉慕看着已经熟睡的许天翊,想许天翊,如果以后我每时每刻的陪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对你不离不弃,那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就会变得有所不同?
辛苦了半夜的魏伯已经抱着自己的双手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睡着,许嘉慕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将书桌旁的椅子拉到床边,自己又在上面坐定以后,他才小心的将许天翊的手握在手中。
皮肤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柔滑细腻,虎口附近却因为长期练习剑道积起了一层薄茧,许嘉慕伸手细细摩挲那里,脸上明显的笑容。
从来都是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能让人记住,许嘉慕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卑鄙,但一想到许天翊有一天会对他变得有所不同,他就有些身不由己。
虽然兄弟情不同于恋人间的关系,自己以后会为此花费许多的时间并精力,但无论如何,他和许天翊现在还都只是两个孩子。
许天翊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口干舌燥,身上一种用力过度后的酸痛,想起自己昨晚发烧,他刚准备起身,就发现自己的手被别人握住。
手掌小小的透着温热,以后许天翊顺着自己的手看过去,就看见了握着他手正趴在床沿熟睡的许嘉慕。
时间尚早,但盛夏清晨的太阳已经抛洒出它第一抹尚且称得上柔和的金黄暖光,许嘉慕睡在那里姿势别扭,但脸上满足的表情。
想着他可能在这里受了自己一晚,许天翊有些呆愣的说不出话。
一直以来,他其实就有些疑惑,他不明白许嘉慕为什么会突然黏上自己,又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特别。
以后想到他是自己的弟弟,许天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了然。
自小许天翊就和雅筑不是很亲近,但他以为那是男女有别造成的结果。
想起班上有一个同学的弟弟会每天站在教室门口等他,下课后两人还会有说有笑的拉着彼此的手离开,许天翊突然觉得有个弟弟大概也是件不错的事。
陪着自己打电动,他有不懂的数学题也可以过来问自己,想到以后态度一向强硬的许嘉慕会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向自己,对此有些期待的许天翊不由得嘴角上扬。
魏伯刚醒过来,就看见对面坐在床上的许天翊正盯着趴在床边睡着的许嘉慕傻笑,想着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觉,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一切照旧,彻底清醒的魏伯略显无奈的起身,低声说:“大少,好点了没有?”
许天翊身份特殊,又加上自己对他的感情,因此昨晚等到他退烧后,依旧有些不放心的魏伯就和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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