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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的场景下,正常人都会被这样的场景所欺骗。
但很遗憾,叶琮鄞早就不再相信薛怀臻了,当人摆脱了情感造成的干扰,再去审视的时候,感官就会变得无比敏锐。
他不曾错过薛怀臻倒在他怀抱时,仅仅只是昙花一现的笑意。
在那种情况下,为什么能笑出来?
因为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他所期盼的。
“这也算是你救我吗?”
这场情感充沛的戏码终于无法持续,薛怀臻抬起头,盯着叶琮鄞,突兀地,他笑了起来。
眼角是还未干的泪痕,嘴角却已经扬起了笑容,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真好。”
薛怀臻说,“你这么绝情,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样子,真好。”
叶琮鄞:“要置你于死地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自己。”
薛怀臻没有反驳,只是抬手抹掉了眼泪,收敛起所有夸张的表情:“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却还是来见我,总不能只是为了提前告诉我一下你的答案吧?”
的确。
前面的所有,都只是铺垫与过度。
如果不彻底击垮薛怀臻的心里防御,他无法保证薛怀臻会不会说实话。
“我的结局。”
叶琮鄞斟酌着字句,他的语速一如既往,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但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跳有多快。
“在你所知道的剧情中,我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个问题,薛怀臻有那么瞬间的恍惚:“你的结局啊……”
他想,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叶琮鄞在剧情中的结局,他还会做出那些事情吗?
大概不会吧。
可剧情偏偏……偏偏那样一步一步的,试探着他的底线,然后将其不断的扩宽、再扩宽。
等到了最后,他虽然有过那么瞬间的犹豫,却最终还是没有拨出那通阻止的电话。
甚至于到最后,听到叶琮鄞安然无恙的时候,他竟然所感受到的不是庆幸,而是愤怒。
他的思维、行为,早就固化成了恶徒的模样,无法更改。
“你爬上了那座山,看见了自然的奇景,怨恨与恼怒在心头散去,前所未有的开阔心境让你选择不再困住自己。”
“等回去了,就离开吧。”
“你这么想着,下了山。
可是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喜欢开一些冷幽默笑话。”
薛怀臻操着冰冷的口吻讲述着剧情中记载的故事:“雪崩发生了。”
“那天,叶城和叶琮新在老宅,言笑晏晏地享受新年,而你,被掩盖在重重积雪下,一点点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你,因为长时间待在极寒中,部分肌肉发生了不可逆的坏死——换而言之,你再也不能画画了。”
“所有被释怀的怨恨冲昏了你的头脑,你想要报复,于是你真的那么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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