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盏在头顶灿灿亮着,殷燃忙得连轴转,难得有空闲间隙才会和阮符聊上几句,剩下的时间,阮符只能支着耳朵听旁边的客人聊天。
比如左手边的大叔,他正在电话里谈论大盘上证指数,一边说一边抽噎,擤鼻涕的声音赚得无数皱眉和回头。
虽说父亲生前也常谈论这些,但阮符是一句都听不懂。
又比如右手边的美女,正小声跟朋友说着第26个前男友故事——那位ex喝醉后会抓着猫滴血验亲,分手的时候异常冷静,转过身却偷偷掉眼泪。
阮符听得津津有味时,再一抬眼时,恰好九点。
阮符从未想到酒吧的氛围也可以这样和谐,没有喧嚷恼人的四射灯光,也没有眉来眼去身体舞动,只是回归了“酒吧”
的含义——只是喝酒而已。
又送走一位客人,殷燃擦干手,终于得空清闲,她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
“店里真热闹啊,好多人,”
阮符感叹说,“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殷燃闻声抬头,眼睛在周围扫过一圈。
迈入十月后,404的客流量不再需要操心。
难得今天人多,粗略估计的营业额也比上周同期多出整整一倍。
不远处,姚宋弯着腰流连于卡座之间,殷燃自己也忙得连轴转。
“当然不会,也有无人问津的清闲时候。”
殷燃想说刚开业的时候,每天光顾的客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那时候一个人看店都绰绰有余,姚宋甚至还能抽出时间去隔壁摸鱼。
她如此想着,话到嘴边却又一顿,最后只道:“像周一周三,或者天气不好的日子,店里总没多少人。”
但如今客流量密集起来,或许也该找时间聘个帮手了。
殷燃掏出手机,将这个念头记到备忘录,随后将思绪拉回,目光再次落到面前的女孩身上。
“这很正常呀。”
阮符理解地点点头,安慰说:“周一综合症嘛,上学和上班的痛苦开始,辛苦一天下来,应该只想着怎么睡觉去了。”
“你还在上学么?”
阮符笑容凭空有几分纠结,她不知该不该把“休学”
划出问题之外。
“算是吧,”
她说,“不过快毕业了,就明年。”
殷燃稍顿。
“那提前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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