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们都在做应该做的选择,我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张添一和叁易,我大概真的一个也保不住了。
绝望中,理智在冷酷告诉我,如果他们真的要选择喂养圣婴,那么确实是缺一不可的。
一方面,对于圣婴们来说,叁易是“年怀仁”
的一部分。
那么当圣婴完全蜕变迭代成为“张添一”
,外界却还有一个残缺的“年怀仁”
,或许会使得“年怀仁”
在叁易身上死灰复燃,引发不可知的变故冲突。
到那时候,年怀仁就真的是变相从叁易的血肉里死而复生了,以叁易的性格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另一方面,圣婴需要的是唯一的名字,唯一的存在。
如果贪婪怯懦,抱着侥幸只献出一半,大概是不行的。
就像叁易说的,他和张添一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他在出走后用回了旧名,才成为了今天的叁易。
对于怪谈,只有不惜一切。
所有在怪谈面前企图投机取巧、想要少支付一些代价的人,下场如何惨烈,我已经看过太多次了。
“所以,要完成这个计划,张添一和叁易必须彻彻底底全部投入进去。
老天确实是一个也不能留给我们。”
我对东崽喃喃说,“怪不得我刚才问这个问题,叁易那混账还笑话我。
我真的是个乌鸦嘴哎,说什么就中什么。”
还有一点,大概只有张添一想到了,连叁易都被他瞒了过去。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东崽,你知道吗,我发现一个事情。”
“既然这些失败的圣婴们,这么久都还没能消耗完移鼠的力量,好像污染畸变是无穷无尽的。
那我身上的心想事成之力呢?真就像张添一说的那样,我运气好,移鼠的力量被岗亭和屏屏暂时分担平衡后,停留一下就刚好消失了?”
“——如果那样,屏屏为什么在渐渐长大、变成一个普通孩子后,身体还会毫无预兆地虚弱下去呢?就只是像我窥视怪谈时那样消耗过大吗?
那为什么徐屏到了过去,成为年子青以后就重新健康起来了?难道移鼠和榕树那时候就突然又不去过度侵蚀她了?”
大概是我的语气有些太冰凉骇人,小肥猫一声不吭往我怀里钻,慌乱地企图安抚我。
我摸摸猫,发现自己的眼泪今天大概是没有止境了。
“我觉得,移鼠的力量其实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彻底消失过。
只是暂时陷入了低谷,随时可能复苏爆发。
毕竟以怪谈的贪婪势必要求等价交换,那些圣婴已经有埋尸人支付代价,可我其实还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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