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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谢徽止闻言眨了眨酸涩的眼,心头突然沉甸甸的,像有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望着眼前人他觉得痛苦又愉悦:“好像是没什么意思,可沈覃舟这些日子孤时常会想,倘若当年千秋宴孤当着先帝和百官的面不顾一切求娶你,那后面的种种是不是也会缓和许多。”
“这样的话,你我也好,沈谢两氏也好,看在咱俩有了骨血的份上,会不会对彼此都留上几分薄面。”
他涩声道,眼神渐渐又温柔下来。
沈覃舟一双眸分外幽深明亮:“不会的,人性最深处的欲望总是沟壑难平,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他听她这么说,面上清冷褪去,唇边突然浮起一丝微笑:“那现在呢?”
“什么意思?”
她的眉心始终阴郁。
“阿珘,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谢徽止眼里一丝心满意足倏忽闪过,“你总说这世上再没有你的亲人,有了孩子你便再也不孤单了,沈家也算后继有人了,等我登上帝位,再立这个孩子做太子,你也会乐见其成的。”
沈覃舟阖了阖眼,一时错愕抱住双膝,目光发冷:“我已经喝了绝嗣的汤药,此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事你忘了?”
谢徽止也从床上坐起,支起一条腿,面上的玩世不恭是看穿一切的笃定:“不,你没喝,我再清楚你不过了,凡事从不做绝,时刻惦记着给自己留余地跟退路,其实你心底说不定早有这个念头了,只是那时你清楚,这事你不主动提,也会有人动手。”
沈覃舟脊背耸起直勾勾盯着他,心头微寒:“若无你的推波助澜,我又岂能瞒天过海至今,那玉瓶里装的也根本不是什么伤药吧。”
他猛然贴近她,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极为温柔亲昵:“所以要不要跟我合作,横竖你都逃不了,与其没名没份在我身边忍辱负重,不如索性把我当作你向上爬的云梯,利益至上,意气用事这么久你也该认清现实了。”
“所以这次你不是只身而来的,对么?”
沈覃舟面上平静两只手搁在膝头,迎着他投来的目光,心底不知在盘算什么。
“路我已经给你铺好了,走不走就看你。”
谢徽止微笑将她的一双手拢在手心,低头亲吻她的手指。
沈覃舟挣开他的钳制,黑白分明的眼定定看着他,一字一顿:“我要当皇后。”
谢徽止顺着她的力道搂住她,幽幽叹了口气,不置可否:“自古以来没有子嗣傍身的皇后,地位都不会稳。”
沈覃舟扭头躲开他的吻,面上神色平静且冷酷:“可这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但这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露出一个冷淡又微讽的笑容,“不是么?”
她看着他的胸有成竹,知道他始终将自己的恨意看得微不足道,可那又如何,男人骨子的自大总会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年她阿耶不就如此。
“我没见过她,不过能在宣华殿待这么久想来与我是有八、九分相像。”
谢徽止知道她这是点头了,忽然耸起肩膀笑起来,那笑洋溢在他脸上,似是得意到了极点:“寻她委实是费了我一番功夫呢。”
沈覃舟冷眼看他放肆大笑:“谢徽止,我看不透你,我真是看不透你。”
他却笑够了,又狂乱去搂吻她,下颌粗粝的青色胡茬蹭在她脸颊上,最后扔给她一句话:“那就慢慢看,你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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