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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兴。”
他兀自整理着松垮的金玉带,眸光未看她,只道:“既知自己病弱,那就注意调养,不是有御医给你开了补药吗,需按时吃。”
略整了玉冠,他转身离开,却在踏出房门前,似笑非笑的又道:“忘了说一句,孤与你那亡夫不同,房事上孤素来要的频。
你需尽早适应方是。”
待两扇房门再次合上,门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了声,林苑方闭眸长呼口气,手扶着桌面缓缓坐下。
今夜算是躲过了。
能安生一日是一日吧。
手背撑着额头缓了会,她突然又想起一事,忙强撑了精神坐直身子,伸手掀开了身上小衣儿。
极力忽略小腹上那几道深浅指痕,她拿三指覆上,慢慢找着穴位按压。
昔年与晋滁交往那会,唯恐自个身子不好不利子嗣,将来会阻碍了夫妻情谊,所以她常找些医书来看,久而久之,有关妇科方面的事倒让她晓得了不少。
犹记得是哪本医书上提过,房事之后,可以通过按压穴位将那物推出,以达到避孕的效果。
她房内纵有麝香,可终究不是万全之计,若有万一,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回忆着医书上的内容,试着找穴位推压,一遍遍练着,望能将这手法做的更熟稔一些。
鸨母端着补身汤药推门进来的时候,眼尖的瞅见屋里人剎那间将那细白柔嫩的手打小衣下迅速拿了出来,不免就诧异的张了张嘴。
“妈妈来了。”
林苑恍若未察鸨母脸色的异色,淡淡寒暄道。
鸨母定了定神,拧了腰身断了补药进来,面上带着热情的笑:“怎么不披件衣裳?虽说是天渐热了,可夜里头还是清凉的,可别着了风。”
林苑手撑着椅扶起了身,从善如流的将委顿地上的薄纱衣捡起披好,而后又轻笑着迎上前去,端过鸨母手里的补药。
“让您操心了。”
“哟,您这哪儿的话,能替您做些事,是咱们的福分。”
鸨母恭维的说着,说话的同时亦小心打量着她的面色,唯恐哪句话又说的不对路了,惹这位主又去太子爷那含沙射影的给她上眼药。
自打这位主得了宠后,脾气是愈发古怪起来。
要说恃宠而骄,确是有些,素日里挑三拣四的是常有的事。
而且一时不如她意,转头就冲那太子爷跟前上眼药去了,真真是害她吃苦不迭。
可若说她狂妄没边了,好像还不至于。
只要她心情好时必会上街逛逛,无论是去买了胭脂水粉也好,金银钗子也罢,总不忘给她也额外买上一份。
这就让她待这位主的感情就复杂起来。
时而忿,时而惧,却又时而爱。
每每进这贵锦院,心情总是复杂的很,也万分小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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