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柳子佩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慧雯的心思剖开来看个究竟。
慧雯迎着她的视线,神色平静,波澜不惊,仿若未察觉到那丝敌意。
她浅笑嫣然,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柳子佩见她如此,眸光闪了闪,便移开了视线。
慧雯心中暗忖,看来这太子妃也并非等闲之辈,心思缜密,不好对付。
她正思量着,却见柳子佩端着酒杯,款款朝她走来。
“冠军侯夫人,”柳子佩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本宫敬你一杯。”
柳子佩在慧雯身旁落座,举起酒杯,与慧雯轻轻一碰。
“听闻秦王殿下对夫人关照有加,真是羡煞旁人。”她语气淡淡,却暗藏锋芒,仿佛在试探慧雯与秦王的关系。
慧雯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娇羞道:“太子妃殿下说笑了,殿下不过是看在臣妇兄长的份上,略微照拂一二罢了。”柳子佩闻言,眸光微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家人,有时候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让慧雯心中一动。
看来,这太子妃在镇国公府的日子,也并非如表面那般风光无限。
“太子妃娘娘所言极是。”慧雯举起酒杯,“为了家族,的确需要付出许多。来,臣妇敬您一杯。”柳子佩亦举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这宫里的酒,寡淡无味。”她放下酒杯,目光落在慧雯身上,“待哪日出了宫,本宫再与夫人好好喝上几杯。”慧雯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见一个身影朝她们走来……
“两位娘娘,聊什么呢,如此开心?”白华涛摇着折扇,一脸笑意地走到两人近前。
柳子佩起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白公子,本宫与冠军侯夫人说话,似乎与你无关吧?”白华涛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慧雯,“冠军侯夫人,下官有件事想告知您,关于镇国公府的……”
柳子佩优雅地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相触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如同她此刻心中泛起的涟漪。
“这宫里的酒啊,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寡淡无味,后劲儿却大得很。冠军侯夫人可莫要贪杯,免得误了事。”她语带双关,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
慧雯心领神会,浅笑回应:“太子妃娘娘提醒的是,慧雯记下了。待哪日娘娘出了宫,慧雯定当备上佳酿,与娘娘不醉不归。”她巧妙地避开了柳子佩话中的锋芒,却又暗示自己并非毫无心机。
“出宫?”柳子佩苦笑一声,眉宇间闪过一丝落寞,“这宫墙之内,本宫如同金丝雀一般,哪有轻易出宫的自由?倒是夫人,有秦王殿下和冠军侯府作为依靠,日子过得潇洒自在。”
慧雯眸光微闪,语气真诚:“太子妃娘娘此言差矣。依靠他人,终究不如自己强大。娘娘贵为太子妃,执掌东宫,何须仰仗他人鼻息?娘娘只需在东宫站稳脚跟,便可活出自己的风采。”
柳子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她深深地看了慧雯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冠军侯夫人,你果然与旁人不同。”她起身,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本宫还有事,便先失陪了。”柳子佩款款离去,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慧雯目送她离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几乎就在柳子佩转身的瞬间,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闪出,摇着折扇,笑眯眯地走向慧雯……
“冠军侯夫人,刚刚和太子妃聊得可还尽兴?”白华涛摇着折扇,一脸笑意地走到慧雯近前,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慧雯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映出她波澜不惊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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