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古老的床榻上躺着一人,帷幔遮挡了视线,落落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根据垂落在床沿上的手,可以判断出那是一个老者的手。
方才说话的人,与身边另一男人对视一眼,当下俯身去探老者的鼻息,下一刻,那只沧桑的手猛地死死攥住了他的腕子,咬牙切齿,
“阿清,你就这么盼着为师归西?竟敢在为师的药膳里下毒?”
被叫做阿清的男人惊恐万分,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几近颤抖的声音,“师傅,阿清不敢,阿清……”
他身边的人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一把抓住他的肩胛骨,直接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没用的东西,老东西不过是回光返照,怕什么?”
阿清回过神,眼底的恐惧在瞬间覆灭,取而代之的是阴邪狠辣,“老东西,莘月古籍在哪?”
老者艰难地抬手,这一次却是直指阿清身边人去的,“雷肖,为了一个传言,你竟敢谋杀至亲,你这个不孝子!”
落落心里猛然一惊,冷冷地盯着那个男人,他唇角依旧勾着轻蔑的冷笑,雷肖走到床前,俯身握住了老者的手,
“父亲,你就把东西给我吧,有朝一日,我坐上龙位,也是为我们祖上争光不是?到时候,天下都是我们的,我们又何必过着这样的日子。”
老者拼尽全力甩开他的手,“祖上?呸……祖上只会以你为耻。”
雷肖冷哼一声,当即从他身上翻出了一枚钥匙,“父亲愿意守着这个破楼过活,我可不愿。”
狠狠掰开老者扒在他衣襟的手,老者被他甩落到地上,轻嗤一声,转身掀开了床底的一块石板,将钥匙塞了进去,随之底下的石板往一面启动。
望着暗洞里的檀木盒,雷肖朗笑出声,将檀木盒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得莘月古籍者,得天下,哈哈哈……”
突然间,寒光迸射,雷肖来不及做出反应,捧着檀木盒的手腕当即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所幸,他武功并不弱,在那柄寒剑朝他脖颈扫过时,一个凌空翻,退出几米开外。
阿清当即和他统一战线,如临大敌般警惕地看着眼前人。
一身素白,斗笠在上,纱幔遮面,女子身上冷冽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鲜血沿着雷肖的掌心,不断从指尖滴落,他白了一张脸,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檀木盒已经落入她的手,自己却不敢贸然动手,她的身手太过诡谲,快得连他都毫无察觉。
落落看着手里的檀木盒,蔑笑一声,“为了所谓的天下,竟能对亲生父亲痛下杀手,当真是……畜,生!”
她腾出一只手,搀着老者靠在床柱上,言语冷冽,“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不如我为楼主动手杀了可好?”
她冷冷地转眸斜睨着雷肖,即便看不清她的神色,也知道她一定能说到做到,雷肖下意识地胆寒,后退了两步,怯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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