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
“温尔多德!
温尔多德!”
“克莉丝·温尔多德!”
是谁在呼喊?好像是在叫我?我该醒来了对吗?
纤细的睫毛颤动,眼睛睁开,如破茧重生的蓝翼蝴蝶。
迷茫的海雾蒙在蓝色的双眼上,日出雾散,露出了海一样的眸子。
“克莉丝,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去找你哥哥!”
一个盘着金色头的布裙女人见床上的人醒过来惊喜地离开。
被冻结的思维被灯光照耀,渐渐地活跃了起来,在床上躺着的银女孩僵硬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涩。
为什么又醒过来了呢?自己只是一个累赘不是吗?
克莉丝抬起细到令人吃惊的手腕,上面一道细微的刀痕还在,克莉丝盯着看了两分钟,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愈合,只余下一道红痕。
果然还是如此,克莉丝叹了口气。
明明只是个孩子,克莉丝却完全没有那股充满活力的劲。
她没有病,却无药可医。
“克莉丝。”
就在克莉丝呆的这两分钟里,她的哥哥就被刚刚离去的亚玛·温蒂找来了。
石屋木门处,一个有着铂金长的少年站着,一手扶着张开的木门,一手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微微喘着气。
少年动作迅地将门关上,随手将袋子放在了简陋的木桌上,两步并一步,来到了床边上,抱住了已经坐起来的克莉丝。
银白与铂金两种颜色相近的丝缠绕在一起,像是本来就长在一个人的头上。
单薄瘦削的少年和女孩相拥,在苦境中相依,久久不分开。
“凯哲,放开我,太闷了。”
克莉丝无奈地推开身体在抖的哥哥,想将手藏进被子底下,却在刚刚把手指伸进去时被凯哲握住。
奇怪,明明伤痕已经消失了,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躲起来。
克莉丝无法解释。
“克莉丝,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盯着克莉丝的手腕,本是怎样看怎样冷漠的眼瞳中透着一丝心疼;而与这双眸子对视的蓝色眼睛本该温柔如水却一直蕴着冰川。
不呢,哥哥。
克莉丝勾了勾嘴角,将手从凯哲手中挣脱,掀开被子下了床,将桌子上的袋子里的血袋拿了出来,单手打开喝了起来,一包血袋很快见空。
克莉丝从出生就展现出与普通人不同的能力。
当然,克莉丝自称这是诅咒。
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有血液才能缓解她的饥饿感,这一点有点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但她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不然三岁那年她就该死了。
她同样不能被阳光照晒,那会让她的身体有灼烧感,所以她不能为哥哥做些什么,只能呆在屋子里,她只是个累赘。
所以为什么要活着呢?克莉丝再次抬起手腕,红痕也消失不见,已经光滑无痕了。
“克莉丝,不要离开哥哥。”
凯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微不可查,人已是累得睡着了。
拿起门边倚着的黑伞,克莉丝的脚步一顿,眼中的冰川融化,化为波涛汹涌的海浪,最后归于平静的海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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