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姨娘送回桂怡院!”
“等等!
让她说!”
下人刚奉国公爷之命扶起王姨娘,却也不敢得罪三娘子,动作便慢了。
王姨娘趁着这个当口,嘲讽道:“三娘子,当年是我算计了你,把你骗到了桥上,但却是国公爷下令拆了桥、填平了荷花池,把所有证据都消灭了。”
岑静昭看向岑肆,只见他眉头紧锁,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他心虚地挪开了目光,转而怒瞪着王姨娘。
“你这毒妇!
还不闭嘴!
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岑肆大怒,一个箭步上前,恨不得手撕了这个女人,岑静昭却始终挡在两人之间,她自己也不会想到,有一日她竟会成为王姨娘的保护者。
王姨娘破釜沉舟,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柔情蜜意,这才是真正的她。
“国公爷,您在郡主刚刚坠湖小产之时,便知这是我所作所为,但你为了公府的名声,为了免于肃嘉大长公主的责罚,把事情都推到了三娘子的头上。
否则您为何急急忙忙地把证据都毁了?我自认为并不能算无遗策,如果要查,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而您却从源头将一切都毁了。”
王姨娘越说越激动,她一边狂笑一边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孩子被一碗落胎药杀死了,她却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我就事要让她的女儿亲手杀掉她的孩子!
她的夫君也是帮凶!
哈哈哈!
都是报应!”
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拳头一样打在岑肆的心上。
同样的,这些话也深深扎进了岑静昭的心里。
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害怕睹物思人,所以才封了那片荷花池,却从来没想过原来父亲也是凶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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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公府传出宠妾灭妻的丑闻,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女儿变成了伤母杀弟的恶人。
虽然荒谬,但这的确是岑肆能干出来的事,在他心里,公府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拉下去!”
岑肆气急败坏,下人们终于把癫狂的王姨娘和早已经傻掉的四娘子送回了桂怡院。
室内只剩下岑肆和岑静昭,父女俩一时无话,岑肆想说些什么,岑静昭轻轻一抬手却止住了他堵在喉间的千百种解释。
因为岑静昭不需要解释,她只需要一个事实,一个结果。
“国公爷,明日祭祖,一切自有定论。”
说罢,岑静昭转身大步离开了,岑肆没有看见,他的女儿长大之后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只是他只看到了女儿决绝的背影。
他的心突然跳乱了节奏,一种强烈的预感汹涌而来——那个背影似乎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
翌日清晨,祠堂大开,族人按长幼分别站好,香案、供品等物早已备好,祭奠仪式却迟迟未能进行,因为岑静昭还没有到。
虽然岑静昭是女子,不能请封世子,但老国公临终前的嘱托,已经让她位同世子,更何况她已被皇帝口头授予了官职,或许等到她出孝就能正式入朝为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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